x市的某一角,偌大的办公室里坐着一个人, 闭眼听着秘书传来的报告, 听到不满意的地方会出声打断, 秘书战战兢兢的擦了一把汗,第无数次觉得伴君如伴虎, 可是又无法抽身离开。
他知道背叛老板的下场。
“嗯。”贺君两手搭在座椅上, 心情看不出好坏。
忽然想起那个女人, 她出声问了句“她怎么样了”
“根据那边人今天早上传来的消息,昨晚自杀未遂, 好在发现及时抢救回来了。”
“自杀”贺君冷笑了一声, “想死, 没那么容易。”
贺君最痛恨被人背叛,自己对她百般体贴,竟是不满足还想要背叛自己。
想到那人,贺君眼中涌上一股冷意,秘书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接着给她报告, “江氏传媒投资的新戏最近开拍了, 您看”
贺君就像一只蛰伏在暗处随时准备捕食的野兽, 而江衍便是她的目标。
一开始, 贺君只是想把江衍收入囊中, 可谁知道对方一点也不买账。不买账也就罢了, 还让她如此的难堪。
贺君在外顺风顺水多年, 而江衍, 便是她这多年来,除了那两个同父异母的兄长之外的第一人。
做惯了人上人,第一次尝试到羞辱难堪的滋味,贺君怎能不恨。对于贺家两个儿子,有老头子的撑腰她无法做什么,但是江衍对她来说,要使点绊子,太容易了。
她自然知道江家上次收手是因为贺家的关系,在心里冷笑道,贺家还是有一点用处的,但没让江衍尝到苦头,让她心里十分不平衡。
生活太枯燥了,她需要一点调剂品。
“哦”贺君睁开眼睛,秘书从她的表情来看,显然是对这个话题十分感兴趣,他从口袋里掏出笔记本,接着说道“导演是宋万辉,主演分别是李飞昂和宁希。”
“宁希。”这个名字宁希太熟悉了,早在之前经过她的调查,她百分百可以确定宁希与江衍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若是宁希出点什么岔子,恐怕江衍也不会好受。
想到这,她的表情变得玩味起来。
“宋万辉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呢。”贺君忽然笑道,这笑容让秘书又暗自捏了一把汗,“是的,之前您投资过他的一部戏。”
那部戏,贺君自然是忘不了的,为了捧红当时的女朋友而投资的,想到那个女人,她的表情微敛,“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好的。”秘书听出潜台词,应了一声,在心里为宁希默默点了一支蜡烛,他还算是宁希的路人粉呢,唉。
她被安置在贺君名下的一处私人房产里,贺君记不清上一次见到她是有多久,但秘书每天都有给她报告那人的情况,贺君知道那人肯定是过得不好受的。
心里对她的那点怜悯早就被风吹得消散,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纯白的大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她的唇色苍白,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而手腕再往上能看到有不少密密麻麻的针孔,让人触目惊心。
“放过我求求你”女人在昏迷中反复念叨着这句话,贺君坐在床边,伸手抽了一捋她的头发放在鼻间嗅了嗅。
如果女人没有醒来,不知情的人看到这一幕或许会觉得是很温馨的画面,痴情人等待受伤的恋人醒来。
女人被手腕上的伤口隐隐疼醒,一睁开眼便看到一张做梦时经常出现的脸,顿时尖叫出声,顾不得手腕上的疼痛,迅速爬起来往床的另一头缩。
“嘘。”贺君将食指放置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那女人果真不敢再叫,只是缩在墙角上,哪怕被被子盖着,还能看到她在颤抖,脸上的表情就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
“求求你,放过我吧”她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多少次祈求对方放过她,眼泪下意识的夺眶而出。
“你离不开我的,别想离开我,乖。”贺君朝她笑,哪怕看起来温柔,可在女人看来,却像是撒旦的微笑,让她头皮发麻。
杜青青觉得她这辈子犯过最大的错误便是接受贺君的追求,她原以为贺君是个温柔体贴多金的好恋人,可在交往之后才发现,她的钱都是靠一些黑色产业赚来的,和她在一起迟早会被连坐,加上她偶尔会出现暴戾的一面让她更是恐惧,她迫切的想逃离,可知道的太多离开越是不可能。一起长大的竹马愿意带她离开,可还是失败被抓回来了,她现在不知道竹马所在何处,也许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他了,杜青青在心中悲观的想着。
她十分后悔,如果人生可以重来她宁愿不要认识贺君,可是人生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她想死,对方却像个魔鬼一样折磨她,那些恐怖的东西如影随行的跟着她,手上注射留下的针孔还在隐隐发疼,贺君说得没错,只要自己活着就离不开她。
她不止一次的想死,可她从没有成功过,一旦被发现,等待她的只会有更多人看守她。
贺君就是一个魔鬼,不,她比魔鬼还要恐怖。
“你到底怎样才能放过我求你”杜青青颤抖着身体做出下跪的动作,不停的磕头,被子也因为她的动作从身上滑落,露出瘦能看到骨头轮廓的身体。
哪怕是杜青青的铁杆粉丝,恐怕此刻也不能认出面前这个骨瘦如柴,脸上毫无血色,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人是自己的偶像。
贺君伸手用力钳住杜青青的下巴,力气大到似乎要将她的下巴捏碎,凑过去在她耳边说了句“除非我死,否则你永远不可能逃出去。”
仅一句,让杜青青的身体抖得更厉害,她放弃了再求她的动作,待下巴被解放出来,她又缩回角落,离得贺君远远的。
贺君见杜青青这副模样,哈哈笑了一声,起身往门外走,而后杜青青听到贺君对门口的保镖说“再装多几个摄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