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尤目光一顿,似笑非笑道“寡人竟不知钟氏女名声传得这样远,连陈海容手中都有你的画像。”
“陛下明鉴,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陈海容那里会有画像。在来都城前我从未见过此人,更没有见过邺国公子缓。”钟虞顿了顿佯装疑惑,“原本今日我还奇怪为什么孙大人会突然提起盈州、提起我,但想来大概因为他和卫大人走得近,卫大人又曾经曾经”
“曾经什么”离尤语气不善。
“从前在盈州时,曾与我有过婚约”
钟虞看见他脸色一瞬间冷了下来。
她硬着头皮一口气接着说下去,“只是定亲不到半年,卫家人忽然说自家郎君生了病,要去都城治病,就将婚约取消了。这次我来替兄长赴任时再次看见他,还颇感意外。”
如果卫英真的有问题,那她正好就借离尤的手还回去。如果对方是无辜的,那这桩祸事自然也不会迁怒到清白的人的身上。
略一思索,离尤就意味不明地冷冷轻笑一声。
他一掀眼,盯着床上的女人。
若卫英没来都城,她是不是就会嫁给卫英一想到这种可能,他心里格外暴躁恼怒。
钟虞顶着男人幽幽的目光,抬手拢了拢衣襟。
离尤被她的动作吸引了注意,接着目光滑到她平坦的胸口,轻轻哼笑一声,故意叫她“钟大人”“你可真是煞费苦心。”
“为了不被发现是女儿身,就只能紧紧缠上,以免”钟虞话说了一半,停下了。
紧紧缠上
离尤皱眉,唇角戏谑的弧度垮了下去,“拆了。”
在这儿拆那她一会该怎么穿着男装出去钟虞开口道“陛下,臣都是每日回去后才解开,不碍事的。”
“寡人让你解开。”
她佯装为难,“那能不能烦请陛下转过去”
男人不知何时又重新将佛珠攥在手心,“你敢命令寡人”
“可如果要拆掉这个布,就必须要脱掉里衣。”
离尤不耐烦了,抬手抽出挂在墙上的剑,“唰”地一声利刃出鞘,剑尖将挂好的幔帐挑落,然后隔空直指着她,“啰嗦。再不拆,那寡人就亲自用这剑帮你。”
帐中人飞快地轻轻应了是,嗓音细软,像勾人的熏香烟雾袅袅从缝隙钻出来。
接着那道人影开始窸窸窣窣地动作,纤细修长的手臂展开又合拢,几掌宽的布被层层拆开。
不一会,幔帐被一根白皙的手指挑开一点,“陛下,这个布应该怎么处置。”
离尤随手扔了剑,一把攥住那只探出来的手,眼底火光跳动,“寡人来教教你,它别的用途。”
布匹弯弯绕绕,能勾勒无数曼妙。
这是钟虞自发现离尤有恋手癖后,得出的新的关于他独特喜好的结论。
昨晚终究也没到最后一步,他只是攥着被打湿的布匹附在她耳侧凉凉抛下一句“寡人不会要一个尚不能确定来路的女人。”
钟虞昏沉时想,他即便能被算作暴君,那也绝对不算昏君,又或者自己根本没重要到能撼动他底线的地步。
当晚她被送回钟府,第二日又强打精神去上朝,然后在入宫门前碰见了卫英。
“钟大人。”对方脸上的笑意极淡。
钟虞颔首,“卫大人。”
“昨日没来得及恭喜你,看来以后钟大人便可凭借二姑娘之力在朝中平步青云了。这可是钟家独一份的殊荣。”
“下官不至于做凭借家妹姻缘谋得前程这样不择手段的事,不过,若是哪日有了好前程,也绝不会藏着掖着,生怕被别人沾了好处,或者拖了后腿。”
话里含沙射影的意味实在太明显,卫英立刻便听出不对,他面色一冷,咬了咬牙,“你都知道了”
“原本只是猜测,但见卫大人这个反应,想来是不离十。”钟虞笑了笑,“卫大人可真是厉害,为了往后谋求更好的妻室,竟然称病取消婚约,悄悄到都城做了官,现在为了封口还想用绝后患,可见德不配位啊。”
“你”即便发觉她还不知道另一件事,卫英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青白变换几番,最后冷笑,“你以为你们钟家又能走到几时陛下要人,你们可交得出”
钟虞脚步一顿。
卫英知道了是以为死的是“钟虞”,还是发现她并不是钟韫
但现在无论是哪种都无关紧要了。她现在庆幸自己昨晚就坦白了这件事,否则还不知道会发展到哪一步。
她看着卫英的背影,轻轻笑了笑。
很快,朝臣汇集,朝会开始。
卫英攥紧手,心跳得飞快。他不知道魏班查到了哪一步,所以他必须要在魏班之前说出早已准备好的那些话,这样或许还能先发制人撇清自己的污点,同时获得一线生机。
“陛下,臣有极要紧的事要奏。”他往前一步。
过了半晌,王座上才冷冷落下一个字“说。”
顿了顿,卫英严肃了脸色,俯首朗声道“陛下欲将钟氏女纳入后宫一事,恐怕难以如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卫英这男主坑死我,举报了。
明天估计还是会晚一点啦,因为事情有点多,但是肯定会更新的哈: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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