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其深背着她走了一小段路。
今早的他,意外的好说话。
时洛心里偷着乐。
要知道,干坏事被逮个正着,非但不用被他板着脸教训一顿,也不用绞尽脑汁写检讨求饶,只是冷战了两三天,他居然就主动放软态度来找人。
这几乎是千载难逢。
一时间,时洛觉得自己可太重要了,开心之余就有些飘。
她歪着脑袋,自然地将脸颊贴在他背上蹭了蹭,眼睛微微眯着,一副自在惬意的样子。
彼时的宁水湾不再是清晨的寂寥。
迎面而来的微风吹起她轻飘飘的裙摆,白皙纤瘦的大长腿若隐若现。
小区里偶有邻人经过侧目,唐其深托着她小细腿的手紧了几分,眉头拧得更深。
片刻后,少年默不作声地停下脚步,嗓音沉沉,带着微不可察的情绪“先下来。”
“嗯”
没等她从惬意中反应过来,他便转身直接将人抱着放到路边宽大的花沿石上站稳了。
唐其深身材高大挺拔,时洛即便脚下踩着石头,也仍旧矮他一个头。
少年眼神清冽,情绪难测,时洛睁着无辜的眼仰头睨着他瞧,一时间手足无措。
该不会是把她从家里骗出来,再秋后算账吧
这也太狠了
觉得自己认清了现实的小姑娘瘪了瘪嘴,双手背到身后,紧张地攥在一起,垂着脑袋,任凭发落,自暴自弃。
几秒钟之后,他仍旧淡漠无声。
时洛忍不住抬眸偷看,就见他单手摸上了自己的卫衣拉链。
她下意识抬眼睨着那领口,少年手指纤长,骨节分明,冷白的皮肤之下隐约可见微起的青色经络。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这种斯文败类的手,哪怕什么都不做,只要随随便便放到你眼前,都觉得色情得要命。
时洛没出息地红了红耳根,不自在地别开眼。
唐其深动作干净利索地拉开卫衣拉链。
片刻功夫,上一秒还老老实实穿在身上的衣服转眼间就被缠到时洛纤细的腰间。
宽大的黑色卫衣还带着少年身上淡淡的体温,长而大的衣摆从腰间一直垂落到她精致的小腿肚,几乎将她整个下半身都包裹得严严实实,哪怕风再吹,都看不见白皙的腿。
这期间,唐其深丝毫没有要询问这个臭美少女的意思,举动细致又霸道。
时洛瞥了眼这蠢得要死的搭配,心里忍不住嘀咕这狗男人到底什么审美。
她还没抬起头,又听见头顶飘来暗哑微沉的男声“以后不许再穿这么短。”
9102年了大哥,你这是什么老古板思想
他从前也没少这么管着她。
只是今天,时洛心中莫名泛起一丝异样,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白净的耳垂红了红,不自在地乖巧回他“知道了。”
这位大哥显然没有剖析少女心事的觉悟。
他微微垂眸,随意点了个头,而后转身背对着她“上来。”
时洛小小地闹了会儿别扭,两秒之后败下阵来,十分没骨气地又往他身上趴。
少年脱了卫衣外套,里头只有一件纯白的棉质t恤,时洛懒懒地将下巴往他肩头一靠,鼻间能闻到淡淡的檀木气息。
这是他身上特有的味道。
据说这味道就是坊间俗称的棺材板香,配上他那副棺材板一样的冷脸和性格,时洛觉得这种说法相当具有科学依据。
这檀木香她从小闻到大,原本应该熟悉无比,可是眼下亲密地靠在他肩头,却又觉得脸颊莫名生出些许燥意。
两人一路无言。
安静得几乎能听见双方淡淡的呼吸声。
她身下的少年步伐稳健,肩背结实宽厚,似乎还挺有安全感的。
时洛凝神片刻,不禁想起先前范宇哲的调侃。
“你这种战斗力十足,回回都恨不得把天顶塌的小祖宗,以后哪个神通广大的敢娶你,骨头都得被你拆个干净。”
她双手下意识圈紧唐其深的脖颈,而后浮想联翩,她能不能把唐其深骨头拆了这她说不准,但是以他这结实有劲的身子板,一拳下去大概能死八百个她。
这算不算得上是一种家暴啊时洛一边出神,一边胡乱把带出来的吐司片往嘴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