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揽月楼后,醇香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 冰芜目光一扫见并无异样, 便抬步绕过中央翩翩起舞的仙娥往主位的案桌走去。
这才看到坐在主位上的那抹绯色身影有些不对劲,只见那人撑起右手抵住额头好似在浅寐,明明她走的时候还好好的, 怎么半个时辰不到就和被她抱回去的砚离一个脸色了。
居高临下的看着盘膝而坐的人, 这个角度能将他脸上完美的弧度尽收眼底, 饱满的额头, 长而卷的睫毛,高挺的鼻子, 秀美洁白的下巴。
本就是一身浓艳的绯色,如今酒意上头, 面如冠玉的脸庞都染上了些粉色,尤其是那两瓣粉唇已经被琼浆玉酿染得水润嫣红, 让他清隽俊美的容颜添了几分潋滟。
冰芜提着裙摆坐下后, 鬼使神差地伸出右手抚上那有些粉的脸庞,触手温热,和她冰凉的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忍不住多摸了两下,“你喝了多少怎么脸比阿离还热”
逸虚抬起左手握着覆盖在脸上的柔荑,紧闭的双眼骤然睁开,上挑的桃花眼眼角有些红,眸中还带着被酒意晕出的水色,配着眼角下的泪痣有种说不出的美, 还有些勾人的诱惑。
头一回见到他这模样,冰芜不由多看了两眼,心想无论是什么美人,醉起酒来都别有一番媚态。
逸虚揉了揉眉心,低声道“大约喝了壶吧,阿离睡了”
冰芜点了点头,“已经睡下了,睡得可香了,给他脱衣裳都没反应。”末了又道“这万年的琼浆玉酿酒味虽淡雅清香但酒劲可不小,你喝了这么多没事”
“无碍,今日高兴,多喝了几杯。”逸虚说罢拿起青玉案上的酒壶又倒了两杯酒,端起一杯递给她“我从未敬过你酒,喝一杯如何”
冰芜接过酒盏,嘴角弯了弯,“也好。”
午时正开始的宴席,已经过了三个时辰了,揽月楼里的歌舞表演也换了好几番了,满座的贵客或小聚会话,或结伴去游赏揽月楼附近的美景,或仍旧坐在原位喝酒斗诗
自从有了阿离,金珏和逸虚仿佛一见如故,席间把酒言欢,从养儿经验谈到了儿女婚事,又从儿女婚事谈到了夫妻相处。
当然大多数都是金珏在说,逸虚只是安静听着,偶尔附和两声,或说两句。
交谈间两人酒也没少喝,喝得兴趣竟然还当众舞起了剑。
一金一红两道身影身姿翩然,动作行云流水。因为是舞剑,动作并不是很快,能看清一招一式,剑随身动,广袖飘逸,一招一式皆是画。
一场剑舞吸引了揽月楼里不少神仙的目光,有一就有二,等两人收剑后,又有神仙上去表演展示。
只是再也不如最先的那场剑舞来得动人心魄。一场剑舞收获了不少神女、仙子的芳心,只是芳心才生出立马又破碎了。
不碎也不行,舞剑的两道身影,一位是天帝的大太子,铁板上钉钉子的下一任天帝,另一位是苍山帝君,天界最年轻的帝君。
二人都身份贵重,容貌迤逦,只可惜都有家室,故而只能让一众神女、仙子碎了一地的芳心。
又过好一会儿,冰芜觉得时辰也差不多了,交代了侍立的神官安排好诸神的客苑,便扶起身旁已经醉眼朦胧的人离开揽月楼。
扶摇殿的寝殿内
冰芜扶着逸虚到床榻前,让其躺下后想去找醒酒丸,才转身忽地就被一双胳膊从背后圈住了腰身,紧接着微热的身躯贴上了她的后背,右肩一沉,还带着酒香的温热气息洒在侧脸和耳畔上。
冰芜忽地觉得有些耳热,摁住腰间不安分的手,头侧了侧,想离那温热的气息远些。清了清嗓子道“怎么了”
逸虚不答反问,低沉愉悦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你说我怎么了”
“怎么突然间这般”勾人
话还没说完,他接下来的动作就证实了她心中所想。温热的薄唇落在耳畔上辗转摩挲,很快就将温热变成了炙热。
冰芜浑身一僵,只觉得耳畔的热度愈来愈热,也不知这热度是来自他的唇瓣,还是她的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