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国王镇压的方式不对”凯瑟琳道“通红的烙铁在烫烂伤口的时候,也使自己感到疼痛。简单的针线轻而易举地凝聚了他们,使他们意识到自己和皮肉不可分离。”
国王伸手将她的下巴抬起来,感到了他的不可拒绝,凯瑟琳只好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仰视他。
国王不动声色地打量她,这是一张并不十分突出美丽的脸,但使人难以忘怀,也许因为它本身蕴含着巨大能量。
国王的手指仿佛不经意一般,在凯瑟琳圆润的下颌处移动着“什么是爱尔兰人需要的针线”
凯瑟琳思索了一下,历史上爱尔兰和英格兰的关系一直不行,爱尔兰天天搞独立,最后终于成功了,原因很简单,因为它和英格兰的关系一直是反抗和压迫的关系。
比如历史上英格兰的贵族与苏格兰的贵族之间是合作关系,并非上下级统治关系;而爱尔兰就像英格兰的殖民地一样,其独立和印度从英国独立出来性质是一样的。
“如果陛下愿意像对待苏格兰一样审慎地对待爱尔兰的话”凯瑟琳道。
国王立刻拒绝了“那不可能,爱尔兰是个贫穷的、凋敝的地方,广袤的土地上从未出现过贵族,他们需要被我们拯救。”
那可就不能怪人言之不预了,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这句话在凯瑟琳脑中转了个圈,她的思维很快被国王乱窜的手指打断了,国王的拇指有越来越向上的趋势,仿佛一只不满足的松鼠,向越来越高的松枝上寻求食物。
就在国王觉得下一秒就可以碰到樱桃一样的唇齿的时候,凯瑟琳忽然站了起来“陛下,我先告退了。”
国王的手遗憾地停在半空中,却自然地垂下,仿佛面对议会时候轻松地做了一个手势一样。
“好吧,”国王道“下午三点,克伦威尔会带着他第一轮的审讯结果见我,如果你愿意”
“我当然愿意,”凯瑟琳立刻道“陛下仁慈。”
“你只有在有求于人的时候,才会发自内心地夸赞别人,”国王仿佛洞悉了她的脑瓜“其他时候的赞美,就仿佛毫无营养的教会赞歌,不仅没营养,还没有感情。”
凯瑟琳不好意思起来“我可以滔滔不绝地对着您说一天一夜赞美的话,而且保证绝对发自内心,只要国王宽恕玛丽的话。”
国王笑着摇摇头,挥了挥手,凯瑟琳就退下了。
她走出门去,看到了爱德华担心和询问的神色“是个好结果。”
爱德华被她自然而然散发的轻快和自信所吸引,事实上眼前这位小姐从他见她的第一眼开始,爱德华就不知不觉地被她吸引,借着舞会,他慢慢朝她靠近,在脑海中斟酌着如何与她攀谈,又如何礼貌的邀请她共舞,他达成了自己心愿,却又责备自己为何要考虑那么多,丧失了邀请她第二次跳舞的机会。
他刚要说话,却看到一个身影走了过来,是坎特伯里大主教克兰麦。
“主教。”爱德华和凯瑟琳都行礼道。
克兰麦对凯瑟琳的印象较为深刻,他皱成一团的眉头有所舒缓“啊,帕尔小姐,我记得你是玛丽的教师,你来为玛丽求情吗”
“确实如此,”凯瑟琳问道“主教大人的来历是否也是如此”
“教会对玛丽的行为争议很大,”克兰麦似乎忧心忡忡“我来询问国王的意思,只有国王的意志,才能教会正确的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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