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息颔首,提醒道,“该上课了。”
果然,下一秒,门口传来一声怒喝,“都上课了,你们在干嘛还不赶紧回自己的座位上去”
众学子顿时作鱼惊鸟散,一下子蹿回去。宋潇潇无趣地撇撇嘴,她听到大家喊那女的叫做不悟唉,好难听的名字,一听就很笨拙,也不知道谁家会取这样的名字,没有一点文化水平啧,刚刚打招呼的时候笑都不笑一下,好高冷啊
南息此刻也有些出神,没想到居然会遇到女主,她以为剧情要一年后拉开帷幕,没想到女主这么早穿越过来了。
而宋潇潇此刻也心不在焉。她本名宋小小,x大文学系的一名学生,毕业游的时候去沙滩看男神,结果人没看到,反把自己给溺了。她以为得救了,没想到醒来才发现自己嗝屁了。
宋潇潇
断断续续接受原主的记忆,宋潇潇知道自己穿到当朝宋首辅府里的庶出三小姐宋潇潇身上,原身掉入湖中高烧不退,或许是没挺过去,才让她穿越过来。
原身的嫡姐宋锦绣也是个傻叉,推庶妹的时候脚一滑,两人双双掉湖,随后反口诬陷原身推她。宋老婆子以残害手足的罪名把她赶出府
一想到这里,宋潇潇笑出了声。
上课的是一个严苛古板、白发苍颜的老秀才孙淑,她主教文才诗赋,在私学里已有三十余载,学子们都怕她,孙夫子早就注意到这个面貌姣好的新学子。
宋潇潇长了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因此她一走神,立马看得出来。她这一笑,整个课堂顿时安静如鸡。
孙夫子早有不满,顿时放下手中的书,意有所指轻咳道,“今日神游天方外,不知是谁。”
众学子立马端正身姿,偷偷觊了眼当事人。
柳渭雨推了一把宋潇潇,宋潇潇回过神来,冷不丁地被夫子盯着,大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态,当即喝道,“他年攀桂步蟾宫,必定有我”
周围人本想鼓掌,一看到孙夫子略微僵硬的脸色,顿时不敢动。
孙夫子脸色稍缓,“既然你还想折桂,那你告诉我,我刚刚讲到哪了”
宋潇潇哪里有听课,鬼知道她讲到哪了而且她教的枯燥乏味,单单照着书本念,不仅不去解释,还让人背下来。她这种填鸭式教学早晚会被淘汰。
因此,宋潇潇理直气壮道,“不知道”
孙夫子倒也没有过多为难,冷声道,“勤学始知道,不学亦枉然。”转头看向柳渭雨,“你来说一下我讲到拿了”
柳渭雨搬到和宋潇潇同坐,看了眼身边的宋潇潇,有些汗颜道,“夫子讲到大学中是故君子先慎乎德。有德此有人,有人此有土,有土此有财,有财此有用。德者,本也,财者,末也。外本内末”
两人一问一答,分外流利,把她忽视在一旁。宋潇潇心底不是滋味,这摆明是做给她看的,还有夫子刚刚那话什么意思不学亦枉然,谁枉然了这段话她早就会了,还用得着教要是她不表态,第一天就被老师给斗了,其他人还怎么看她原身就是个受气包,她发誓绝不重蹈覆辙,就算是原身亲妈也不能给她气受。
她一般不记仇的,有仇当场就报了。宋潇潇一想到这句话,也不压着脾气了,噔时一拍桌子站起来,吼道,“够了这段话谁不会我早就能倒背如流了。宁欺白发翁,莫欺少年穷”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年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周围学子顿时被她气势所惊,宛如被降智般齐刷刷鼓掌,“好说得好”“三十年过后,谁也说不定”
啊,这脑残的女主光环。
南息有些啼笑皆非,屈起食指遮住嘴角的笑意。
这一幕怎么看都很制杖呢。
孙夫子在三个夫子中年龄最大,为人古板严肃,是学子们最不喜欢的一位,她的课不仅枯燥乏味,作业也十分繁重。她年轻时屡试不第,比起其他两位夫子,学历最低,这句“白发翁”着实扎疼她的心。
孙夫子年龄大,她喊的“安静,不许喧哗”被淹没在喧闹声里。南息看了眼周围学子,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热血仗义,面上都带有兴奋之情。中二时期,以为吵过了老师便是胜利,为突如其来的不上课时间而狂欢呐喊。
倒是没人注意孙夫子的沙哑声。南息怕她气急攻心,起身过去扶她。贺钰与南息同桌,想了想,也跟了上去。两人扶着孙夫子离开,跨出门的时候,南息回头看了一眼。
也许是因为女主光环普照的缘故,使她的所行所想和周围人取得共鸣,从而备受瞩目。
正中间的宋潇潇压着嘴角的笑意,故作谦虚地拱了拱手,作揖作的不伦不类。
南息摇摇头,不再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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