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虞的发情期在25到28号之间,年三十那天是24号,池穆的计划是在正月一那天就来找骆虞,让骆虞在他眼皮子底下用抑制剂,以免抑制剂出了差错。
骆虞把抑制剂放在了抽屉里,然后跟着乔女士出门买东西。
年货那些东西陆陆续续都买好了,他们娘俩不用回老家过年,所以东西也没有买的很多。
年三十那天,骆虞去贴了对联,小区不让放鞭炮,骆虞和乔婉蓉也没有这个习惯。
家里也贴上了红彤彤的窗花,看起来多了几分过年的喜气。
年夜饭在晚上吃,在下午的时候乔女士就做好了一部分的饭菜,放在了篮子里,带着骆虞一块出门了。
他们的目的地是陵园,此行是为了祭拜。
乔婉蓉脸色平静,将墓碑旁的雪拂落,摸着墓碑上冰凉的照片。
“满打满算,你也走了八年了,我带了你喜欢吃的来,没忘记还有酒,但你只许喝一小杯”
乔婉蓉将吃食放在墓碑前,让骆虞倒了一杯酒,洒在了墓前。
“今年我有好多事想和你说,咱家多了点特别的事,你说要是你还在我肯定得发愁很久,但你不在,我怎么反而能扛了”
骆虞没有打扰母亲和父亲说话,站在了不远处,一眼望去全是墓碑,天边云翳沉沉。
在乔婉蓉起身对着他招手的时候,骆虞走了过去,拿起酒瓶又倒了杯酒。
“爸,我再给你倒一杯,这杯是我跟你喝的,妈妈不会说的,之前跟你约定好的事,我可能要食言了,我没法跟你一样了。你说这事儿,你真是难琢磨,但都这样了,也只能接受,好在日子也不算难熬,我碰见了一个特别好的人。”
骆虞其实挺感慨的,这大半年就这么一晃过去了,快到让他觉得都有些不可思议。
大概是有人陪着,日子就没有那么难熬,其实还是快乐的成分居多,就算换了一种性别,和之前其实没有很天翻地覆的变化,爱他的人依旧爱着他,他爱的人也爱着他。
“他的性格特别好,也特别的优秀,对妈妈也特别好,你知道我是不信什么基因适配的,现在想想也不是没有道理,这也算是命中注定吧,以后他会和我一起照顾妈妈的,你别担心。”
骆虞又聊了不少话,直到将心里想倾诉的都倾诉完,才和乔婉蓉一起回了家。
年夜饭乔婉蓉没有做很多,就他们俩吃,也就没有太铺张。
红烧鱼是必备的,意味着年年有余。
骆虞没吃多少就饱了,坐在沙发上等着和老妈一块看春晚。
手机就搁在他手边,等着随时给池穆发消息。
守岁要到十二点,但乔婉蓉没什么精神力,在十二点前就回房间睡觉了。
骆虞一个人看春晚也没意思,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往床上一躺,就感觉枕头底下不对,打开一看,压着一个大红包。
骆虞不知道这是他妈什么时候放的,也没动弹,继续压在了上边。
和骆虞这边温馨简单的氛围来说,池穆那边则显得冷清的多。
一家人围在一块吃饭,气氛却显得格外生硬。
得知了池穆有一个长得很高的oga男友的时候,池父池母没什么想法,所以在当时也没有打电话过问,只是在这个时候说了一下主要以学业为主。
池穆知道他们并不在乎,也多半知道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他们以为他只是随意的谈一次恋爱,在长大之后还是要按照他们的安排进行联姻。
池穆没有额外解释的打算,只是生疏客气的对待,等着自己可以彻底自由的那一天。
在十二点的钟声响起的时候,骆虞踩着点给池穆打了电话。
骆虞“新年快乐”
池穆“新年快乐。”
骆虞“怎么样没吵起来吧”
池穆“当然没有,比往常清静了些,多亏有你。”
往年池涵朝总是少不了跟他搭话的,但是今年却没有。
就算池穆看不见,骆虞也昂了昂下巴“算那小子识相。”
他们又聊了几句别的话题,然后不约而同的安静下来。
哪怕是不说话,这气氛也莫名让人觉得舒服。
不过很快,骆虞就感觉到不太舒服了。
骆虞“这不是才凌晨就算是25号也没有必要来的这么快吧”
骆虞有些头晕,他甩了甩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些。
那边的池穆心里一紧“怎么现在就来了,我现在看看有没有航班。”
池穆的父母没有在西江,池穆今年是飞去省外过年的。
他已经买好了上午的机票,但没想到来骆虞这个月的这么突然。
池穆喃喃“就算现在去也赶不上骆虞,拿抑制剂,别挂电话。”
骆虞开了外放,他没开灯,趴在床上拉长身体摸索着抽屉,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支抑制剂,手颤抖的开了封。
池穆“有任何不舒服就告诉我,我立马帮你打阿姨的电话让她先送你去医院”
就算再怎么紧张,池穆也只能紧紧的盯着手机屏幕。
池穆“骆虞,你接一下视频。”
池穆声音不自觉的提高“骆虞”
烈火岩浆顺着血管扫过神经中枢,连耳边的声音似乎都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有些模糊不清。
骆虞将一管抑制剂都推了进去,将针管丢到了一边。
而从身体升起的,并非是让烈火平息的巨浪。
熟悉的薄荷味信息素弥漫在空气中,混在连翘香里,纠缠融合成另一种味道。
好像池穆就在身边,可却又不在。
骆虞浑身染上大片的红,连脚趾都不自觉的蜷缩起来。
骆虞几乎被那种感觉逼疯,这根本就不是抑制剂。
对,这本来也不是,它们在血液里涌动,像不可阻挡的洪流。
像是在一片虚空中晃荡着,又像是被无数的浪潮拍打,好似紧紧握住了什么,但又知道那是一片空荡。
骆虞在一片躁动里忽然有些烦躁起来,烦躁的夹杂着火气和委屈
不一样替代品和真正的感觉不一样
池穆快着急疯了,他不停的喊着骆虞的名字,就在他准备打骆虞妈妈的电话的时候,手机那端传来了一句声音。
“池穆”
那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又软又哑,像是被逼迫到极致的无助。
作者有话要说 言简意赅,就像玩具和真人,能用,但差点什么。感谢在20191218 23:58:4420191220 00:34: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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