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鹤回忆了一下书中的剧情,由于皇后在后宫斗争之中被人陷害,失去了生育能力,所以她的子嗣仅有徐缨一人而已。
而当今太子徐凛,本是皇帝尚未登基之时,他的一位侍妾所生,出生并不算得上高贵,原本是宫中一个不起眼的存在。
徐凛之所以今日能登上太子之位,与皇后有关。
在原书中,剧情进行到一半,尚未成为皇后的女主在后宫斗争之中遭人陷害,一朝跌落云端,且再无子嗣的她恐怕难登后位。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徐凛抓住了机会,来到已经冷清的延宁宫门前,站了一夜,最终与皇后达成合作。
皇后将徐凛过继到自己名下抚养,而后因太子凭借皇后族中势力,逐渐成长,甚得圣上欢心,得以步步高升,登上后位。
徐凛尚在襁褓之时,母亲就在起义的战争颠沛中死去,而在延宁宫外等了一夜的他才八岁,与皇后达成合作的条件只有一个,便是将来皇后若能成功,始终要给他母妃留一个名分。
当时的皇后本不愿将一位不是她血脉的皇子过继到自己的名下,但当她看到站在宫门外嘴唇冻得青紫的徐凛之时,心中的一根弦被触动,这才与接纳了徐凛。
大乾朝的百官皆言现今的太子徐凛天资聪颖,纯善柔和。
但在闻鹤看来,他是狂风中的劲草,虽疾风摧之,但宁折不弯,生长不休。
她入宫的时候,总觉得少了谁,现在小鸾一提醒,这才想起来,原来常伴圣上身侧的太子徐凛并不在宫中。
“太子殿下”闻鹤一边随着小鸾往织造局走去,一边扭头疑惑地问道,“他为何现在不在宫中”
“他应当是去了江南,考察当地风物地理去了。”太子的行迹在宫中并不是秘密,所以小鸾也能说上一两句。
“太子殿下脾气甚好,我们宫中人都很喜欢他呢,若是他回来了,鹤姑娘也不用担心他和大公主一般的气性。”小鸾在闻鹤耳边悄声说道。
“大公主么”闻鹤一想到那位娇里娇气的徐缨,笑了起来,“她倒有些好玩。”
徐缨不过是被皇后骄纵惯了,那脾气一点就找,闻鹤觉得上次在御花园和她还没玩够,她便被气走了。
“鹤姑娘竟然还觉得她好玩”小鸾拍了拍胸口,“宫中人都怕大公主发脾气呢。”
“无事。”闻鹤摆了摆手,心想反正徐缨一时半会儿也奈何不了她。
“这前方便是织造局了么”闻鹤转过宫墙,看到了前方守卫森严的内务府大门,问道,“皇后娘娘在里边”
小鸾点了点头“皇后娘娘已经在里边了,正和织造局的师傅说着话儿呢。”
闻鹤对于这位书中描写得传奇万分的皇后娘娘带着一丝又敬又怕的心思,所以深吸了一口气,上上下下检查了一下自己穿戴是否有不妥之处,这才走进了织物局的门槛。
守在宫门口的伶俐太监早就扯着嗓子拉长声音禀告道“皇后娘娘,鹤姑娘来啦。”
闻鹤一走进里间,就看见一屋子璀璨夺目的珠宝之中,皇后娘娘正低头摩挲着一匹似水轻软的布匹。
“鹤儿”皇后白皙指尖抚摸过布匹上的精致纹样,抬头熟稔地唤了一句,“过来看看,这蜀地进贡的布匹是否合你心意”
闻鹤行了一礼,不敢怠慢,连忙走上前,随着皇后的视线看了一眼那布匹。
只见那布料是极轻极软的,似水似云,素色寡净的纹样,若裁剪制为衣物,穿上仿佛谪仙人,不染尘泥。
这布料若是给当年的闻袖公主用,当真是妥帖极了,她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尘中仙。
但闻鹤不是。
她到底还是少女心性,更喜欢那明艳热烈的颜色,这素净寡淡的纹样她不是不喜,只是觉得不合适。
“皇后娘娘我我觉得吧这布匹”闻鹤让布匹从她的指缝间流下,终究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还是更喜欢活泼些的,大家看了也能开心些。”
闻鹤低头瞧见皇后手腕间的冰种翡翠细镯轻轻碰撞了一下腕骨,而后便是轻柔的声音响起“鹤儿既然如此说,倒是我自作主张了。”
“张大人,鹤儿的要求都听到了么,再去呈几匹她可心的样式来。”皇后抬起头,朝侍立在一旁的织造局师傅说道。
“是。”一旁的张大人行了一礼,退下,又重新命人呈了新的布匹上来,都是时下流行的样式。
皇后给闻鹤赐了座,两人相对无言,只是默默喝着茶。
闻鹤趁用茶盖子拂去茶沫的时机,抬眼偷偷瞧皇后。
只见皇后坐得端正,样貌是大气端庄的美丽,从发丝到指尖,都是优雅贵气的典范。
“鹤儿,你瞧我做什么”皇后怎么能不发现闻鹤再偷偷看她,呷了口茶笑起来,“还不快去看看首饰和布匹,我都人老珠黄了,就别看了。”
闻鹤马上坐直身子,清了清嗓子,假装自己的偷看行为没有被发现“我看皇后娘娘好看,便多看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