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砚之听见那句话, 就知道自己今晚肯定难逃一“劫”。
果不其然,他又被小保镖吃干抹净了。
临近十二点,俩人收拾干净躺在床上, 何砚之疲惫地翻了个身“打个商量, 以后能不能照顾一下我这老胳膊老腿, 温柔一点”
“我还不够温柔吗”俞衡抬眼看他,“刚才一直喊快点的是谁”
何砚之“”
不, 不能承认。
要脸。
俞衡忽然坐起身, 在对方小腿上按了按“我是不是好久都没给你按摩了”
“唔好久不至于, 有几天吧。”
俞衡遂开始帮他按摩放松, 一直从脚按到背,何砚之趴在床上, 觉得小保镖真是十项全能,就算不当保镖, 去当个厨师或者按摩师也不赖。
大概就是那种不管干什么, 都绝对不会饿死的类型。
不像他自己, 除了演戏啥也不会。
何砚之被他按得非常舒服,一舒服就容易昏昏欲睡。他迷迷糊糊的, 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等你毕业了,别急着找工作, 社畜有什么好当,跟我旅游去, 带上你爸和你妹妹。”
俞衡正按得专注, 没留意到这货在说胡话, 下意识反驳“别,我妹还得上学呢。”
“上什么学,跟我来娱乐圈发展,你家这么好的基因居然不用,多浪费。”
俞衡诧异地瞄他一眼,屋里没开灯,也看不着他是睁眼闭眼“你没事吧还醒着吗”
何砚之继续自说自话“还有你爸,你爸也太佛了,堂堂一个大学教授这样,我回头帮他办几场讲座,让他成为全国知名教授。”
俞衡“”
他确定了,这人一定是在说梦话。
于是小保镖干脆不吭声了,由着某位自顾自地“展望未来”。
半梦半醒中的何砚之思维跳跃很快,就像人做梦时莫名其妙的场景转换一样,他迅速切向下一个话题“之前你是不是跟我说你家房子要拆都过去这么久了,有信儿没有”
俞衡又不敢确定他究竟是真不清醒还是装不清醒了,犹豫着道“其实说要拆都好几年了,但补偿款的事一直没谈妥,所以拖到现在喂,你听见我说话吗”
何砚之“明天想吃辣子鸡丁。”
俞衡“”
他就不应该搭理这货。
小保镖彻底放弃了跟他交谈,默默给他按摩完全身,往他旁边一滚,食指点在对方唇上,堵住他即将出口的话“闭嘴,睡觉。”
何砚之还就真的闭了嘴。
第二天一早,俞衡回家把两只猫接过来,还在家里发现了某人没带上的拐以及轮椅的备用电池。
他心说也不知道是故意丢三落四还是纯属粗心大意,就砚总这样的,身边一个助理估计都不够用。
他回公寓以后无意中跟对方提了一嘴,何砚之还挺意外“我确实不止一个助理啊,最多的时候同时有四五个吧,不过都干不长,受不了我脾气,杨新楠是跟我最久的。”
俞衡正在寻找新的猫窝安置地点,顺口问“你到底都干了点什么让人受不了你”
何砚之面色坦然“也没啥,就是有事没事把人叫过来骂两句呃不过我现在改了。”
俞衡简直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女助理你也骂”
何砚之“一视同仁,你别看小杨表面挺文静一女孩,实际上脾气也不小,我骂她她敢跟我犟嘴,惹急了还骂回来。”
俞衡“那为什么她干得最久”
何砚之“因为她不怕我骂啊,不仅不怕还要骂我,我觉得她挺有趣,跟其他那些唯唯诺诺的不一样,就一直也没辞她。”
俞衡“”
这什么毛病
抖吗
小保镖深觉此人脑回路异于常人,回想一下他们相处的这些日子自己好像怼他怼得也不少。
当然,服软的同样不少。
明白了,砚总这种人,最适合先给个巴掌再给个枣,只要把握好节奏,就能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何砚之不知道对方在心里进行了什么危险发言,他拄着拐在屋子里溜达,小幸运东跑西跑,对新环境充满了好奇。
他走到阳台,顺着窗户往外指“你看,从这里刚好能看到你们学校。”
俞衡“所以”
何砚之“回头我买个望远镜,没准能从人群里找到你。”
俞衡“您没病吧”
小保镖自觉快要驾驭不住某人那“有趣的灵魂”了,赶紧跟他短暂告辞,第二天直奔学校。
刚开学事情繁多,不管是学习上还是生活上,好像总有处理不完的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