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热搜事件后,他们几个人在地下乐团那圈子都出了名。
那可是“aex”,全部乐团全部粉丝加起来,在他们跟前都不够看的。
玩地下音乐的,性子大多比较野,这么牛逼的朋友圈,哪怕能沾个亲带个故都好。
于是越传越离谱,什么“bood私下跟aex一起作过曲”、“aex和bood会有合作舞台”、“bood是演唱会嘉宾”等等见风就是影的小道消息,越传越多。
甚至还有人还说“bood被乐青签了,分分钟出道横扫乐坛”。
可谁知,传言中全民皆知的官配团aex、bood,两次亲切会晤的地点,都是这逼仄到脚都迈不开的休息室。
刘夏有点窒息,安姐的本意是让子殊换个环境,闹腾些,所以他才给bood的人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想着人多热闹些。
可情况好像跟他想象甚远。
何子殊左看看,右看看,上前和bood几人抱了一下,给彼此做了个介绍,便跟着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两方人马唯一的联系就是何子殊,刘夏想了想,从压箱底的存货里掏了一本很大的相册出来,佯装自然道“我前几天刚理出来的,你们看看,要不要去多印几份,带回去做个纪念也好。”
相册摊在众人面前的小几上,入眼的第一张,就是何子殊在打架子鼓的照片,身边还站了个人,手上同样拿着鼓棒。
何子殊曾跟陆瑾沉说过,他的架子鼓是涂哥教的,陆瑾沉微微前倾身子,轻笑着开口“子殊说,他的架子鼓是涂哥教的”
沙发不大,皮质,所幸扶手不算窄,何子殊坐在最侧边,陆瑾沉顺势在他身侧坐下,手恰好撑在何子殊身后,乍一看,像是把人圈在怀里似的。
涂远被陆瑾沉这一声“涂哥”吓得够呛,虽说照年龄算,他们这一圈人,都比陆瑾沉他们要大三四岁,可都是玩过音乐的,不兴辈分年纪那一套。
他忙坐直身体,道“我会的也就那么一两首,就打着玩,子殊学得快。”
一旁的贝斯手接口“小殊学什么都快,三两下就可以上手。”
相册被翻了页,背景是休息室,照片上的人也是何子殊。
这人穿着校服,袖子半挽,露出的一截腕骨,看着格外秀净。
手上是一只画笔,笔锋沾着朱红色的颜料,面前铺着一件黑色的纯t,也不知道在画些什么。
刚刚众人你一嘴我一句,气氛破了冰,这下起了话头,便熟络了起来。
谢沐然“这是在画画”
涂远“对,小夏那天也不知道从哪里受了刺激,回来说隔壁都有队服什么的,一定要我们也弄一个,然后买了一大桶红色颜料,兑了水,端着盆就想往衣服上泼。”
吉他手“非说我们叫bood,一定要血淋淋、煞气点才好看,拦都拦不住。”
刘夏摸了摸鼻子,没什么好气道“谁让你们否定了我第一个想法。”
贝斯手笑了“你那也叫想法每个人在衣服上写个b子殊倒没事,讨小姑娘们喜欢,往话筒前一站,小主唱、小哥哥随口喊。我们能一样,要是有新来的,不认识的,指着台上说这个b是贝斯手,那个b是吉他手,还能唱的下去”
谢沐然直接笑出了声,连纪梵都没绷住。
涂远“后来小夏说要自己画,他那审美,我们信不过,毕竟是刘哥亲儿子,肯定是一脉相承的建国初期审美,所以就交给子殊了。”
“好一顿折腾,等画完的时候,校服这一块红那一块红的。”
何子殊怔了怔,记忆随着照片刺啦冒着头,眼角随即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慢声道“那天是在这里睡的,来不及换校服,第二天上学的时候,刘叔和涂哥他们怕我被老师骂,一起带我去的学校。”
谢沐然“最后画了个什么”
何子殊“没什么,就取了每个人姓氏的首字母。”
刘夏说风就是雨“穿了几次就没穿了,我还有那时候穿着队服演出的视频,特地刻了个光盘,我去找找”
何子殊跟着起身,以刘夏丢三落四的性子,找个光盘能把整个房间给掀了,于是开口“我去看看。”
刚走到门口,脚步一顿。
他和刘夏一走,这里剩下的人
何子殊回头,朝着陆瑾沉眨了眨眼睛。
陆瑾沉被何子殊下意识看向他的目光取悦,笑着点了点头,示意他放心。
“咔哒”一声,锁舌落入锁扣。
房间里只剩下陆瑾沉和涂远他们。
气氛冷了几分,却也不似最初的死寂。
在相册翻页的窸窣声中,陆瑾沉突然开了口“抱歉。”
bood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纪梵抿了抿嘴,也轻声开口,说了句“抱歉”。
说完,他继续低着头“那次在酒吧”
涂远他们反应过来“嗨,没事。”
他们原先也有点懵,可后来发生的种种,让他们多少也猜到了点。
涂远把相册中一张bood的合照取了出来,看着看着,突然笑了一下“其实当初陆队你带走子殊的时候,他问过我们,可不可以。”
“一个纯玩闹性质、说不定哪天就散了的地下乐队,一个要什么有什么的首席男团,这个问题竟然也需要思考。”
“可他问了,而且是认真的。”涂远轻轻叹了一口气“那时候我们玩笑着说了一句,那我们要是说不可以呢,他说那就不去。”
“你看看,这样一个性子,哪能说走就走,这其中肯定有误会,对吧。”
陆瑾沉声音微哑“我知道。”
其实他早就知道了,只是这几年间,那人的避而不见、各自成立的工作室、无以计数的通告和娱记昼夜不停的镜头,这也顾忌那也小心,熬着熬着,等回过神来,三年就过去了。
其中的原由也早就说不清了。
涂远看着沉默的纪梵和谢沐然,以及神色有些重的陆瑾沉,有些后悔把气氛搞僵,清了清嗓子,爽朗道“子殊那时候年纪小,他去了aex之后,我们第一件事就是在门口巷子里,骂了半个小时的脏话。”
谢沐然和纪梵抬头看他。
贝斯手想到了那时候的情景,笑得不能自已“你也知道,我们玩地下音乐的,有时候骂着骂着,灵感就来了,可是刘哥偏不让我们在子殊跟前说脏话,怕他顺嘴学了,到时候开口一个妈的,闭口一个艹。”
吉他手“我觉得还挺带感的。”
谢沐然眼睛一闪“我也觉得挺带感的。”
陆瑾沉淡淡看了他一眼。
涂远又道“酒不让喝,烟也不让抽,好好一个地下乐团,愣是给整的跟下乡送温暖的慰问演出似的,你说好不好笑。”
吉他手“对,主要是子殊酒量差,成年礼的时候,就喝了一杯,还是碳酸酒,就晕乎乎睡了一宿。”
陆瑾沉深有同感,笑了笑。
吉他手又道“酒量不行,后来所有人也不敢让他喝了,涂哥生怕他喝醉了被人骗上床。”
涂远被吓了一跳,连忙捂住他的嘴“什么床不床的这么不正经”
陆瑾沉很淡定“这样啊。”
一旁的谢沐然和纪梵同时转头,看着陆瑾沉,神情复杂。
这样不这样的,你还不清楚吗
谁会这么不正经,你还不清楚吗
竟然还有脸说。
几人正聊着,刘夏蔫哒哒进了门。
何子殊跟在他身后。
刘夏抓了抓头发“我记得我刻了光盘的,怎么就找不到了。”
“不见了”涂远回道“我还想复一份带回家给媳妇看。”
何子殊坐下,随手翻过相册,语气有些失落“好像也没照片。”
大概是当初拍了视频,便把照片给忘了。
陆瑾沉倾过身子,随口问“找不到了”
何子殊点了点头。
陆瑾沉又问“想看”
何子殊心思全放在找照片上,下意识又点了点头。
陆瑾沉抬头,看着刘夏“今晚店里有什么安排吗”
刘夏“没,就正常营业。”
刘夏怕陆瑾沉误会,又道“我这店里很少关门,新客老客都知道,上次关了一天,就有人在附近蹲,说突然关门肯定有事,说不定还和你们有关,一传十、十传百的,说什么的都有。”
“所以今天你们来了,也正常营业,不过没事,马上过年了,这几天客人也少。”
陆瑾沉“好,那台子借一借。”
刘夏“嗯台子”
所有人闻言,动作均是一顿,齐齐抬头看向陆瑾沉。
何子殊眨了眨眼睛“”
陆瑾沉看着何子殊,笑了下“不是想看吗”
刘夏“你们一起”
纪梵和谢沐然已经起身,走向那挂满了乐器的墙壁。
陆瑾沉偏头,问涂远“方便吗”
涂远手都有点抖。
陆队这是邀请他们同台演出
沃日
那可是“aex”
玩音乐的谁不想和他们同台
他们连吹牛逼都不敢这么吹
涂远全力绷住表情,尽量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没什么不方便的。”
他的“无所谓”只坚持了十秒钟,顿时泄下气来,忐忑道“可以吗”
陆瑾沉看着何子殊那双溢着开心的眸子,点了点头“涂队方便就好。”
涂远差点被这一声“涂队”慑得从沙发上滑下去。
陆瑾沉看着何子殊。
这人是“aex”的主唱,也是“bood”的主唱。
在那段他来不及参与的岁月里,在这间小酒吧,也有那么一群人陪着。
陆瑾沉觉得可惜,却并不遗憾。
只是现在,这人是他的。
只要能让他觉得开心的事,他都愿意去做。,,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加qq群647377658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