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武皋城,除了武皋城原本的守卫,以及昨夜他带着潜入了武皋城的那两千人之外,武皋城南城门外五十里的地方,还有他下了密令后,让定襄郡、雁门郡的郡守们,一个带三万,一个带六万过来支援的人。
这些人,在昨日夜里戌时前,已经赶到了。
他还见了下带兵的两位郡守呢。
为了不闹出太大的动静,让匈奴的探子察觉,他才让他们潜伏在武皋城南城门外五十里的地方的。
在今日寅正过后一刻钟时,再赶来这儿。
与耶律洮缠斗了没一会儿,耳力过人的拓拔勰,便在别的人还没有察觉到什么的时候,感觉到南边传来了动静儿,寻了个缠斗的间隙,他转眸往那边望过去一看,果然发现有人马正向着这边迅速逼近。
拓跋勰微勾起唇角:“你仔细看看,孤的人,是只有区区数千人?”
一股不妙感瞬间袭上耶律洮的心头,他那浓如泼墨,眉尾的眉型如刀尖般锋利的双眉,顿时皱了皱。
“单于不好了,南边来了好多的人!”
什么?
耶律洮一枪挑开拓跋勰袭来的剑招后,抽空循着说话声的人的指点往南边望过去,看见那黑压压的一片人影向着这里靠近后,耶律洮蓝色的瞳孔猛地一缩。
这么多人!
他们绝对是提前知晓了自己今日会来攻城了。
“汉人,奸猾!”有拓跋勰在一旁猛烈地攻击着,耶律洮也不敢多分神盯着南方那边快速地冲了过来的兵士们看,很快便收回了视线,骑着马儿和拓跋勰绕过来绕过去地缠斗着时,语气凶狠地骂了一句。
“彼此彼此。”
虽然拓拔勰的语气很平淡,没有带什么嘲讽的语气在内,可还是把耶律洮噎得眼珠子差点儿没瞪出来。
不过,到底记得自己正在战场之上,且还是情势于自己不利的战场,在草原之上,一直隐藏实力,深谙保住身家是第一要务,偶尔才趁火打劫,趁弱打劫,趁敌人不备时打劫,情形于自己不利时,便迅速跑之,保存实力为重的耶律洮,迅速便做出了决断:“撤退!”
此令一下,他周围和别的汉人士兵们缠斗着的匈奴士兵,纷纷拿出不怕死的悍气,不顾防守,只往耶律洮那边靠拢过去后,帮他抵挡拓跋勰的攻势,助耶律洮脱身儿。
拓跋勰岂肯轻易放过耶律洮?
不提耶律洮是此次匈奴人的单于,擒贼擒王,就是他以前答应过如意的要求,也让他必须得把这个耶律洮拿下!
但那些悍不畏死,层出不穷地往他这边赶来为耶律洮抵挡的匈奴人,也是缠人的很。
虽然他很快便能杀掉他们,但到底被那些人拖住了。
眼看着耶律洮慢慢地撤离得远了些,拓跋勰连忙高声下令:“活捉耶律洮者,赏金二百两,升行间候!”
行间候,也是领兵之官,比司马还要高一级。
原本便锐不可当的汉.军们闻听此言,气势瞬间又高涨了三分。
纷纷拿出悍不畏死的勇气,杀气腾腾地往耶律洮的那边杀将过去。
而南边,来支援汉.军的大军们也终于赶达,二话不说,便和南面的匈奴人交战起来。
拓跋勰的这一边,一切,都朝着好的一面发展着时,武皋城北城墙东边的一个角楼中,某个负责瞭望、警戒的士兵,杀了和他一起负责值守的士兵后,把他藏在地上西南角的角落中的弓箭拿起后,站回瞭望的地方,慢慢地,举起了手中的弓,拉开,上箭——
“倏——”
战场上各种声音实在太多,纵然拓跋勰的耳力好,但也被战场上的各种杂声扰得失了三分灵敏,再加上他的心绪重点放在杀层出不穷地向他涌来的匈奴人上,没太去注意自己的身后,以至于,当箭簇的破空声,近得离他只有一掌之隔时,他才猛然惊觉。
下意识地,便把自己的身体往左侧偏了偏。
可那在他背后放冷箭之人身寸出的不止一个箭簇,一箭身寸出后,他立马上弦,又身寸了一箭,一连数箭……拓跋勰往左偏了过去后,躲掉了一箭,两箭,却没能够躲掉那个人仿佛能够洞察人心一般,知道他会往哪儿躲的,故意往他躲的地儿时、他胸腔之中,那颗心所在的地方,身寸去的一箭。
“噗嗤——”
利箭刺入人肉的声音响起时,拓跋勰没有震惊得呆住,或是疼痛得呆住,而是提起自己右手中的墨剑,猛地拦腰砍断向自己袭来的某个匈奴人后,他飞身而起,踩着底下或匈奴人,或汉人,或战马的肩膀,疾速向着冷箭身寸出的角楼飞掠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拓跋勰.撅着委屈脸:“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