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时的面色,已经和片刻前有了很大的不同。那张不到成年人巴掌大的芙蓉面上,遍布飞霞,桃花眼中,盈着点点水雾,看起来,如新洗过后,尚且带着几点水滴的荔枝儿。
让人看见后,便想捞起她来,把她如剥花生一般,剥开外面的瓤子后,再把里面的仁儿吃个一干二净。
拓跋勰便是这样想的。
待到玉蔻稍稍喘匀呼气儿后,她的头顶上方,如一匹盯着猎物的饿狼般,早已盯了她多时的男人,立时不再等了,搂抱在她腰间的双手猛地一使劲儿,便把身前的美人儿,腾空抱了起来。
身体陡然间凌空了,一股强烈的失重感让玉蔻极为不安,下意识地,她便伸出了藕白的双臂,抱住了拓跋勰的脖子。
拓跋勰瞧见,微翘起嘴角,低下头去打趣了玉蔻一句:“玉如君可真上道。”
这个人,可真是的!
玉蔻微微撅起嘴角,在心中暗暗地嗔了嗔拓跋勰一句后,如被人逮着了小尾巴的兔子似的,连忙把自己的小脑袋埋到了拓跋勰的颈窝。
是很典型的逃避了。
见她如此,拓跋勰本来就不错的心情是越发地好了,他素来冷漠得没什么表情的俊美脸庞上,难得地“哈哈……”笑了笑后,也不打趣玉蔻了,迈着大步走入内室后……
不知道过了多久后。
在浴堂里面,简单地为自己和玉蔻清洗了一番后,拓跋勰抱着她出了浴堂。
轻轻地把玉蔻放到床上后,拓跋勰出言问她:“之前那位白医工给你开的药,你都放在哪儿了?”
此时的夜已经很深了,因被拓跋勰折腾着,而一直未能入睡的玉蔻的脑子有些混混沌沌的,不大明白男人的话是什么意思。
于是,听罢拓跋勰的话后,她眼睛也不睁开,只往声音那边歪了歪头,轻轻地哼唧了一声:
“嗯?”
闭合着双眼的白皙脸庞上,她的神情懵懵懂懂的,一看就是脑袋正迷糊着,很明显没听明白他方才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见她如此,拓跋勰知道是问不出什么了,只得不再多问,顾自探身到床头,从床头摆放着的紫檀木柜子里面,开始慢慢地找了起来。
也是恰好,这药之前小月为了取用方便,每每给玉蔻的身上抹完了药后,便顺手把其放在了床头的紫檀木柜子中。
后来,玉蔻离开栖霞别院时,因为这两瓶药容易让她想起和拓跋勰的亲/密之事,她便没有让小月收起来带走。
此时,拓跋勰一找便找到了。
柜子中,药瓶有好几个,若不是拓跋勰习惯于让人为玉蔻延请了医工后,他过后会从为玉蔻请医工的人嘴里,问一遍医工为玉蔻诊治后的具体情况,现下玉蔻脑子混混沌沌着,他就是找着了药,还真不知道哪瓶该给她用在哪里。
拿起白色的药瓶后,拓跋勰矮身坐上木床边沿,那只空着的温热右手,向很快就陷入了沉睡中的玉蔻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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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玉蔻的身上,以及双手上都抹完了药后,拓跋勰没有立即随着玉蔻歇下,而是迈步出了房间。
缓缓地步出了玉蔻的院子后,拓跋勰停下脚步,薄唇微动,唤道:“影一。”
前方不远处的一棵梧桐树上,一个黑影忽地滑了下来,须臾后,他奔到了拓跋勰的面前,单膝跪了下去:
“到。”
“让人把秦柏川和谢鸿云,送回他们各自的家。”
——先前为了尽快找到玉蔻,拓跋勰放话让江铎和韩峰对秦柏川与谢鸿云用了刑问话,之后,因为玉蔻的再度失踪,拓跋勰心中不虞,便一直让人关着秦柏川和谢鸿云。
期间,连一滴水,也不往里送。
这么久过去了,也不知道那两人还活着不?
所以之前回到栖霞别院后,拓跋勰让玉蔻去休息,准备出门时,其实是想出去跟影一吩咐一声,让影一赶紧找人把秦柏川和谢鸿云送走。
毕竟,他应允了谢兰芝的条件,总不好现在郑神医已经请到了,却让秦柏川和谢鸿云死翘翘了,失了信。
影一恭敬应下:“喏。”
作者有话要说: 玉蔻:“这辈子,玉蔻只想陪在四公子的身边,可以吗?”
拓跋勰:“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