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不知道。”
昨夜谢氏来玉蔻的院子时,提前让人过来清了场,只留下了玉蔻和小月在院子里面。
秦柏川还待再问,一位侍女忽然间匆匆从院子外面赶来,迈着小碎步赶到秦柏川的面前后,向他禀报道:“大公子,李四公子的侍卫江侍卫求见。”
秦柏川的思绪一转。
李四的人来找自己做什么?
他不是他阿翁的朋友么,有什么事情,应该直接找他阿翁才对,越过了阿翁找自己,真是有些奇怪。
带着些许疑惑,秦柏川大步去了前院。
……
“李四公子这是何意?”刚走进松涛阁的客堂,秦柏川便被里面摆了一地的礼物给惊着了,他望向坐在客堂右边客位上的江铎,问道。
“当然是为了感谢大公子了。”
缓缓地走到主位后,秦柏川掀袍坐了下去:“李四公子不必客气,他既然是我阿翁的朋友,来了我们东莱郡,我阿翁略尽地主之谊,招待招待他,也是应该的。”
“大公子弄错了,我家公子此番送礼给大公子,不是因为你和郡守的热情款待,而是为了感谢大公子昨夜送给我家公子的美人儿。”
其实江铎这话说得很不对,人家热情款待你们也是要感谢的啊,但是,江铎此番虽然跟着拓跋勰隐下了身份,可他骨子里的脾性却是一时半会儿改不了的,在他看来,秦郡守和秦柏川招待拓跋勰理所应当,是应尽的本分。
如此,便用不着拓跋勰感谢了。
秦柏川讶异:“什么美人?我昨天夜里,没有让人给你家公子送美人过去啊!”
“大公子在说笑吧?那位玉如君——”
“砰——”的一声,秦柏川端到了手里的紫檀色茶盅上,倏地裂出了无数条纹路。
秦柏川却仿若未觉,只死死地盯着下方客位上的江铎,脸上的神色虽然还极力绷着,却更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你说谁?”
“我家公子新纳的玉如君,莳花馆里面出来的第一美人,玉蔻。”
昨天夜里,拓跋勰和玉蔻在栖霞别院院南的某个房间里面弄了出来的动静,不是没有人知道,比如说,某个同样也去泡了温泉的齐铭。
更妙的是,齐铭这厮是个行动派。
听完了拓跋勰和玉蔻大半夜的春宫后,拓跋勰抱着玉蔻回房休息了,齐铭,却跑去了别院大管事的院子,把正在做着美梦的大管事从床上挖了出来。
刚好谢氏之前,为了保险起见,把管着别院里面大大小小的事情的大管事,给买通了。
玉蔻的事情,大管事也略知一二,除了不能说的谢氏使的阴私手段外,大管事把所他知道的关于玉蔻的事情,全部细细地交代了出来。
早上江铎过去找齐铭,向齐铭炫耀他知道了拓跋勰新纳了一位侍妾时,便被齐铭反过来炫耀说他早就知道这件事了,还打探清楚了那位侍妾的来历。
江铎追问之后,也了解了玉蔻的来历。
“你再说一遍,是谁?”秦柏川瞳孔剧缩,腾地从主位上站了起来,盯着江铎的那双黑色眼睛里面,眸色阴鸷得仿若来自地狱的恶魔。
看见秦柏川跟看着杀父仇人似的瞪着自己,纵是江铎再迟钝,也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了。
他脸上淡淡的笑容如水般敛了去:“玉蔻。”
玉蔻!
竟然是玉蔻!
亏得他听见玉蔻院子里面的侍女禀报说昨天傍晚,是谢氏身边的绛云带走了玉蔻后,他还不相信——
她就是这么对待他的信任的!
一股腥甜忽地涌上秦柏川的喉头,他怒得双眸眼底俱都成了赤红之色,心里的恼意绵绵成了熊熊大火,烧得他几乎理智全无。
好在,只是几乎。
到底顾忌着江铎在场,尽管忍得都要吐血了,秦柏川也死死地给他忍住了,一字一字磨着牙道:“礼就不用送了,李四公子的感谢之意秦某领了,秦某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就不多招待江侍卫了。”
“来人,送客!”
自己不会是把大王交代的事情,给办砸了吧?
江铎摸了摸鼻子,心里有些小不安呐。
作者有话要说: 秦柏川:“太特么欺负人了,抢了我的女人后,竟然还让人登门向我挑衅!”
拓跋勰:“不服?”
秦柏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