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贩子不送回来,他们自己找,可是那样大的势力,竟然还是找不到。
葛云荷闭了闭眼,不再去回忆。过去一年多了,可是这件事,这个孩子,是他们心中永远的痛,永远的伤疤。
要知道,那个孩子她可真是爱极了的。
看着艾嫒,葛云荷心中稍感安慰。
葛云荷牵着艾嫒的小手带她到她的房间,笑着跟她说“艾嫒,以后你就住在这间屋,好不好”
艾嫒眼睛都在发光,她真的好喜欢这间屋子,“好谢谢阿姨。”
葛云荷没有强迫她叫妈妈,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也是这个时候,路问抱着一大堆他最喜欢的玩具过来,多到他的脚步都有些紊乱,摇摇晃晃的,可爱极了。
葛云荷笑问“问问在干什么呀”
路问穿着背带裤,是这个年代的小孩子里最酷的,仰着脑袋跟葛云荷说“妈妈,我跟妹妹一起玩玩具。”
葛云荷说好,她去做饭,让两个孩子自己玩。
那个午后,阳光沿着窗棂爬进来,照着两个小孩,光束穿过路问的头发,给照成了金黄色,伴随着男孩肆意的笑容。
艾嫒抬头看哥哥,怯怯的,跟小鹿一样。看到他的头发闪着的光的时候,她忽而不紧张了,她记得,以前邻居家有条金毛,它的头发就是这个颜色。
那只金毛可喜欢她了,一见到她就扑。
很多年后艾嫒才知道,当年她觉得他和金毛像简直是太对了,因为后来的他也是一见到她就扑。
艾嫒在路长平和葛云荷的精心照顾下跟象牙塔里的公主一样长到了七岁,她是个很有想法的小孩,来家里没一年她就顺着自己的内心改了口,因为她知道这家人是除了她去世的父母外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了。
她晓得好赖,对无缘无故就如此爱她的人,她只觉受宠若惊,受之有愧。唯一做得到的,好像只有改口了。
他们担得起她这声“爸爸”“妈妈”,而且就算她喊一万遍,都不足以报答他们的恩情。
第一次喊的时候,路长平还能忍住,葛云荷却是直接湿了眼眶。
葛云荷说“我们没有让你改口,是怕你忘了你亲爸妈,或是惦记着亲爸妈,心里不高兴”
她叹口气,“我也知道我矛盾”
艾嫒知道,她都知道,笑着抱住她,打断她的话,“不会的。妈妈,我很幸运,我有两个爸爸,两个妈妈。”
葛云荷喜极而泣。
改姓这件事就是在这一年,她七岁上小学了,一年级的同学可没有幼儿园那样傻不拉叽的,都懂点事情了,难免有人问艾嫒为什么和哥哥不一样姓,和爸爸妈妈都不一样。
这个问题艾嫒哪里回答得上来。
想了想,艾嫒索性实话实说,“我爸爸妈妈是英雄,去世了,这是我养父母。”
艾嫒聪明,七岁而已,词汇量都达到了十岁孩子的水平。可是同学们可没有,听也听不懂,反正问也问了,答也答了,那就假装听懂了吧。
可这件事在艾嫒心里生根发芽。
她主动提出想在名字前加个“路”姓。
正在吃饭,听了这话,路长平葛云荷双双放下筷子,面面相觑。
“你这孩子,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是啊,怎么突然想这样做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他们焦急地问道。
今天是她第一天上小学,难不成就被欺负了
艾嫒摇头,本来有些瘦瘦的小脸上现在多了好多肉,长出了婴儿肥,可爱又惹人疼,“没有,只是想和爸爸哥哥一个姓,这样同学也不会总觉得奇怪,为什么我姓氏和你们不一样了。”
路长平对她一贯是有求必应的,这么个乖巧的女孩儿,他哪里忍心拒绝什么。这回却没有直接答应,而是摸了摸她脑袋,说让他考虑一下。
她是艾为荣唯一的后人,路长平当然是希望她留着这个姓,传承下去,他也算是对得起他兄弟了。可是这对孩子会有影响也是真的,因为她的同学会好奇她的姓氏,会去问她的身世,甚至还可能会有嘲笑,对她造成一定程度的影响和伤害。
和葛云荷商量了一晚上,最终他们决定先让孩子改,长大以后再改回来就是了。
当然了,他们只和艾嫒说他们会去给她加个姓,其他的暂且没说。
七岁的艾嫒开心了,十几岁情窦初开的路艾嫒查了些婚姻法的资料后却苦了脸,待会因为这个姓,不能结婚了怎么办呀。网,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