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娜
好了好了看出来了你饿了,一会儿就拆便当盒。
“在东京那边,太阳花代表着什么,炼狱先生知道吗”她撩起耳旁的一缕碎发,对杏寿郎笑着说,“富士山的山脚下就有很多花田。有的时候,山脚下的太阳花开花了,山顶却在积雪,很有意思哦。”
杏寿郎点头“我知道。是象征着光辉与”
他的话到这里戛然而止。
象征着
“光辉”与“爱慕”。
没错,爱慕。
葵与桂,都是和歌之中的爱慕花。“相逢时日少,如此葵晤日且稀、良人少相见,如何无情桂至此” 永久地、沉默地矗立在花田中,守候着与自己遥隔天地的心上人。明知不可追,明知对方在云端,却仍旧面朝太阳这就是葵所代表的爱慕之意。
不知怎的,杏寿郎有些觉得自己的唇舌卡住了,没法将“爱慕”这个词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出来。他只能端着正气的笑容,重复着说了一遍“象征光辉、勇气。没错,就是这样。”
“是呢”优娜并没察觉出异样来,“我们那边也是这样说的。日轮草代表着光辉闪耀,永怀希望。”
“啊哈哈哈”杏寿郎笑起来,目光望向了田径上。那里有一家四口正慢慢地穿过金色的花盘,丈夫、妻子,还有一大一小两个女儿。丈夫扛着捉蝉用的笼网,妻子则撑着一柄小伞,手里提着便当布包。两个女儿穿着贝桶纹的浴衣,牵着手朝前跑去。
这位丈夫,应该和杏寿郎一般年纪,至多二十出个头。至于妻子的年纪
一阵微炎的风吹过来,杏寿郎的袖间被风鼓满。他侧过头,望向身旁的女子,只觉得她比那位妻子要美丽的多。
或者说,她比杏寿郎见过的任何女子都要美丽光洁的额头与秀丽的黑发,清澈柔软的眼睛,不沾鲜血、尘埃与灰烬,没有惊惧、愤怒、仇恨;眼里没有刀的影子与无尽的长夜,只有一片灿烂明媚的向日花田。
世人见了她,定会在心底暗想若能躺在冬日的温暖被窝里,蜷着身子呵气思念着她,再想一想明日餐桌上吃什么样的味增汤,那一定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杏寿郎正在注视着优娜,她却面色微微一改,发出“糟了”的声音,人急急忙忙起身,束着裙摆踩上木屐,朝着花田里去了。
“诶”杏寿郎愣了一秒,才发现是自己的傻弟弟和虎太从田径上摔滚下去了。
千寿郎的将棋风筝还在天上飞着,他和虎太两人光顾着望天,一路倒退着走,根本没看地面。结果一颗途中出现的石块儿,将他们两个半大少年都绊倒了“噗通”、“噗通”的,一起滚进了花田里。
千寿郎趴在地上,只觉得肚子撞得有点儿疼,向日葵纤长老绿的叶片扑簌扑簌地落下来,他一晃脑袋便摇落一片。
虎太摔在他的对面,也正艰难地爬起来。但虎太的家人见了,早已担心地围了过来,纷纷拨开向日葵杆,七手八脚地扶起家中的独子。
“阿虎阿虎,没摔伤吧”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笨蛋”
在姐姐的搀扶与母亲的训斥下,虎太委委屈屈地站起来了。
看见这一幕,顶着一头叶片的千寿郎心底还有点儿不屑啊,这点伤就哭着要找家人了,虎太果然是普通人家的小孩子。他们炼狱家的孩子就不一样了,从小就独立,练剑时受的伤更是数不胜数,根本不怕这点小痛。
千寿郎掸了掸膝盖上的灰尘,慢慢站了起来。就在这时,他听见了一道柔和的嗓音“千寿郎,没事吧”
他侧头一瞧,是优娜喘着小气跑过来了,面上有忧虑色。
千寿郎愣了愣,脸上露出了很灿烂的笑容“完全没事,不过是摔了一跤而已。”他抡了抡手臂,想自己从田径下爬上来。
“可别逞强哦。”优娜朝他伸出手,扶着千寿郎爬起来,又替他摘掉头上的向日葵叶,“好了,擦擦脸,我们去吃东西吧。”
两人正要走,优娜却听到有人在喊她“那位那位炼狱家的客人。”
“是找我吗”优娜停下用手帕给千寿郎擦拭脸蛋的举动,转身疑惑地问。
“是是”喊住她的,是虎太的母亲,佐佐木家的夫人。她很热情地朝优娜行了个礼,说,“我家的孩子给你们添麻烦了。以后,还要请你多多关照呢。说来,杏寿郎大人可真是个很厉害的人啊”话到最后,掩着嘴吃吃地笑着。
佐佐木夫人的话好像有些话外之音,但优娜想不出她在说什么。
千寿郎已经乖乖巧巧地和虎太道别了,说“我要去吃饭了,一会儿再玩吧,虎太。”
佐佐木夫人慈爱地点头,摸着虎太的脑袋,说“快点和千寿郎道别。”
“再见”
“再见”
千寿郎一圈圈收起风筝线,提着将棋风筝往回走。
杏寿郎在树荫下坐着,就看见两人有说有笑地穿过金色的花田,朝着他慢慢地走来了。无论是弟弟无忧无虑的笑容也好,还是女人和服上的菊纹也好,都有一种令人心驰神往的吸引力。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日轮刀虽然鬼不会在白天出现,但以防万一,他还是将不离身的日轮刀带上了。现下,毫无用武之地的日轮刀正倚靠在树干上,孤独地蹉跎着时间。
刀不佩在腰上的时候,杏寿郎有些不习惯。但是,这种感觉还挺好的。腰间偶尔也应该佩戴别的东西,譬如豆沙包。
“兄长,我们开饭吧”千寿郎回到了长布上,将便当盒打开。除了现买的寿司和日常豆沙包之外,还有杏寿郎念念不忘的牛肉丼饭。
没一会儿,树荫下就响起了杏寿郎熟悉的声音。
“好吃好吃”
“好吃”
“这个也相当好吃”
“没想到这家寿司味道还不错好吃好吃”
等到三人回炼狱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杏寿郎推开屋门,问自己的弟弟“好久没这样陪着你了,千寿郎。今天玩得还高兴吧”
“嗯。”千寿郎露着笑容点头说。顿了顿,他低下头,说,“不过,我也知道,兄长马上又要外出了吧这才愿意花一整天陪我去太阳花田”
杏寿郎没有否认,而是说“这是鬼杀队员的职责。”
千寿郎安静了片刻,小脸一扬,说“我明白的,兄长可是炎柱啊。啊,对了对了,这次兄长的任务地是哪里呢我会提前给兄长理好行李的。”
“不远,就在南边的山上,应该很快就会回来。”杏寿郎说。
千寿郎似乎有话想说,但欲言又止。他瞥了瞥优娜,笑着说“宇喜多小姐,请先去休息吧”然后连拖带拽,将自己的兄长抓到了井水旁边,蹲了下来。
“怎么了”杏寿郎也学着弟弟的样子蹲了下来,问道。
“那、那个”千寿郎的小脸红了一片,口中有些语无伦次。
“嗯”杏寿郎眨了眨眼。
“兄长,你能、能不能那个”千寿郎对着手指,有点儿急,眼底还有点紧张的水光。他瞥了瞥优娜,声音更轻了,“能不能将宇喜多小姐”
“嗯”
“能不能将宇喜多小姐留下来”
终于将这句话说出口了,千寿郎的脸涨的通红通红的。他想这件事想了一天了,他是真的很希望宇喜多小姐能继续留在这个家里。从小没有姐姐和母亲的自己,实在是喜欢这种感觉。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说服兄长了。
“兄长是喜欢她的吧我看出来了”千寿郎振振有词地说,“兄长从来没有对哪个女人这么仔细体贴过。而且,兄长也需要孩子来继承炎柱的位置,我不具备剑术的才能,那就只能等兄长的孩子出生了不仅如此,宇喜多小姐的身世也很可怜。我上次偷偷问了一下,她好像是个家道中落的大小姐,很多年没见到自己的家人了。她在外漂泊,肯定孤苦无依,留在这里嫁给兄长的话,就能和我们做伴了”
听着弟弟头头是道的话,杏寿郎的面色怔住了,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
但弟弟的话头还没止住。他握紧拳头,很郑重地说“如果兄长不喜欢宇喜多小姐,不想娶她,那也不要紧。我很快就会长到十八岁的,到时候我来娶她就行了”
到时候我来娶她就行了
我来娶她就行了
就行了
炼狱杏寿郎挂着正气阳光的微笑,一把rua乱了自家弟弟的脑壳。
“你想多了,千寿郎”,,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加qq群647377658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