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她蹲在他面前微笑地说:“昨天若不是岩胜和缘一在场,你也已经死了,你说如果你死了后他们会是什么心情。”
“你你你”他被神黎捣鼓伤口的动作疼得说话都哆哆嗦嗦起来,许是生命受到威胁,又或者是她的微笑中带上了几分残忍的恶意,他眼中的愤恨之意露骨且绝然:“如果敢动我的家人的话,就算在此丧命,我也要杀了你”
神黎一愣,笑道:“就算在此丧命”
“就算在此丧命”他怒吼道。
“有骨气。”她赞赏地笑着说,下一秒,她敛去了这丝情绪,微笑地歪了歪头:“那缘一呢”
“他不也是你的孩子,你的家人吗”
继国家主当即像渲泄什么一样吼了出来:“你懂什么那样的人那样不祥的人不能出现在我家家里出了那样的人你知道我这些年受到了多少非议吗可是那自私的女人完全不为我想想她也是从那开始身体就不好那家伙只会带来不幸双子相杀相克,更何况还是又聋又哑像个怪胎的家伙若是留他,以后难免哪个就死在对方手里了”
神黎沉默了,但是他还在义正言辞地叫嚷:“为了保护这个家为了继国要不是考虑到她,我没将他祭还给鬼神都已经很好”
啪的一声,神黎抬手,一巴掌打在了他的另一边脸上,把他接下来的话给打断片了。
嗯,对称了。
神黎满意地点了点头,下一秒,她顶着他懵然又愤怒的目光挥拳往他脸上揍:“你说得有点道理,但是,我还是想打你。”
要说多管别人家的闲事吧,神黎觉得自己也不算多热心肠的人。
所以是为缘一打为岩胜打还是为夫人打
不,她现在打这人单纯是自己不爽而已,她这人就是这么恶劣任性。
而他被吓得闭上了眼,整个人抖了起来,但是神黎这一拳越过了他的脸打在了身后被芦苇覆盖的土地上,刹那间,方圆几米的地表四分五裂,轰响塌陷。
神黎在他完全傻掉了的目光中说:“知道吗我曾经,特别讨厌一个男人,本来觉得你们有点像,但是现在我发现你更讨人厌。我当时讨厌他到无数次想要杀了他,但是不行,因为我喜欢的人喜欢他,所以今天我也不会杀你。”
她的目光冷而淡漠:“我今天留你一命是因为夫人。”
语毕,她的吐息顿了顿,最终还是平静地吐了出来:“夫人命不久矣,请你留在她身边吧。”
闻言,继国家主瞳孔一缩,整个人愣住了。
正巧神黎的手指从他的伤口中缩了出来,那捻着的指尖上除了血外,赫然还有一颗泛着金属冷光的子弹:“你明明是知道的吧,那可不要再冠冕堂皇说什么为了家人和保护了,连呆在即将死去的她身边的力量和勇气都没有,你又要怎么保护”
她把子弹扔在雪地上,随手扯了一块长布开始熟练地给他包扎那流血的弹口,恶劣地笑道:“还有,与其把缘一献给什么鬼神,不如给我吧,反正我现在对你来说确实是恶鬼不是吗”
他愣愣地看着神黎,完全反应不过来。
待包扎完后,神黎温柔地抚平了他的衣襟:“记住,你今天能活命是因为夫人和缘一,我以后也不会杀你,而这是为了岩胜。”
“所以,不要太自以为是了,你才是那个被他们被你觉得不祥又自私的家人们保护住的人。”神黎讥笑道:“你给我待他们好点。”
随即,她又擦了擦他脸上溅到的血。
嗯,擦干净点,夫人看到了会担心的,别吓到她。
残阳如血,枯黄的枝条也染上了诡谲的绯色,神黎在一片金红的热浪中站起身来:“我现在就离开,但是我们会再见面的,你知道的,不会很久。”
她微笑着,一边将他和这些士兵身上的钱财都搜刮走,道:“放心,你暂时死不了,这些人也还没死,等下谁醒了让他们带你回去吧,早点走,别到晚上了。”
这么冷淡地说后,神黎毫不犹豫地举步撑伞,朝那寂寥的暮色深处走去。
这个时代,战火喧嚣,鬼神之说盛行,春天还未到来,而虔诚温柔的人即将逝去。
她不喜欢。
她想回家了。
就像飞翔的鸟儿需要栖息的枝桠,沙滩上的浪花总要回归大海的怀抱,凋零的落花会亲吻孕育的大地。
扑凌着翅膀的乌鸦穿过黑夜传来嘶鸣,天际上边隐没了最后一丝霞光。
而今早的她矮身推开了那扇小隔间的门,朝里边笑着唤:「小家伙,小家伙。」
那孩子呆坐着,正面无表情地捧着一根作工粗糙的短笛看,其粗糙程度也不知道能不能吹响。
但他看得很认真,神黎唤他时他都没望来,直到她在门边笑着说:「今天来是想和你说一些事的,我最近要离开了。」
那一瞬,他黯淡的瞳孔闪过细碎的光,神黎觉得那是窗外的日光所致。
他终于安静地看了过来,神黎拿着油纸伞和日轮刀,显然一副整装待发的架势了:「在真正离开前,我想最后向你确定一件事」
「你想要和我走吗」
枯燥的芦苇荡在夜色中摇曳,神黎撑着伞系着刀的孑然背影渐渐消失在黯淡的水平线上。
不久前,她在门边迎着对面那扇小格子窗外洒进来的光朝他明媚地笑道:「如果是的话,我会来接你的,请等我一下,我会来带你一起回家的。」
所以,她也要去找回家的路了。
作者有话要说神黎:“缘一算是我的人了,所以我为自己的人不爽。”bhi
最近赶期末作业,更新得慢非常抱歉过几天放假就好了加油新的一年一起加油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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