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骋彦的办公室两年前改造了一番, 一百多平的面积简直就像是一个微缩的住房。
除了招待客户的长沙发,还有一面巨大的投影屏,以及偶尔娱乐用的微型高尔夫球场,甚至于在墙角摆放的酒柜都要比家里的藏酒更多。
躺在沙发上,迟微微摩挲着手里的那一只玻璃瓶,里面装着一杯咖啡。多奶少糖, 那股香浓的味道顺着瓶口就钻了出来。
在柜子里放了好几年, 前两天收拾东西,她才想起来这只贺琰送给她的瓶子。
洗干净后, 重新装上一杯饮品,时隔多年都还能闻到里面曾经的红糖味。
“要不要找人给你拿一条毯子?别着凉了。”将昨天没看完的合同挡在面前,迟骋彦的眼神已经盯着沙发上的女儿。
真不知道现在的女孩子是怎么想的, 每天都穿得这么薄,两条筷子一样细的腿跟营养不良一样, 再套上一层比袜子还薄的,叫什么打底裤?看着就让人觉得冷。
还没入冬,整栋大楼都还没开始供暖。早早地打开房间里的空调, 再加上外面充足的阳光, 整个房间都洋溢着温暖, 只是下半游的空间还有些冰凉。
“不用不用, 你先忙吧,我不冷。”迟微微朝他摆摆手, 手腕上的几串手环叮当作响。
翻看着微信的朋友圈, 迟微微都好久没有和之前的朋友同学联系了。
韩卿泽好像正在自己创业, 言樱宁也成了他的贤内助,之前相熟的同学要么出了国,要么在准备考研,不过更多的都已经走出校园开始实习了。
说起来自己,迟微微也算是留学归来,只是她学习的专业太鸡肋了,艺术鉴赏听起来高大上,不过学起来就知道,这个专业的实用性不强。
如果不是来自己老爸的公司,她还真没想好找什么样的工作。
“迟总,那个什么文化公司又找上门来了。”推开办公室的门,助理语带嫌弃地说道。
放下手里的文件,迟骋彦也跟着皱起了眉,“之前不是已经拒绝了吗?怎么还来?这群大学生,真当投资是闹着玩的?”
说起来这个什么文化公司,简直就像是一剂狗皮膏药,死死地贴在迟氏集团上。
这段时间,迟氏集团的子公司正在忙着研发软件向手机互联网进军,这个文化公司就瞅准了这个时机,拼命地向迟氏推销自己的创意。
“据说这次是他们的合伙人来了,说希望再跟您谈一次,让您给他们最后一次机会。”助理补充道。
合伙人?
听到这,迟骋彦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二十多的孩子就讲什么合伙人了?真要有什么本事,还来拉什么投资啊。”
自在地靠在座椅上,他端起茶杯喝了两口,本来想直接这次的见面,不过他对这个所谓的合伙人,还真有点好奇了。
“那行,让他们进来吧。”放下杯子,迟骋彦说道。
穿上鞋,迟微微顺手放下了怀里的小瓶子,“那我先出去一下,一会再回来。”
迟骋彦:“行,估计十分钟左右就完事了。”
拿起旁边的呢子外套,迟微微的挎包里还放着一本没看完的小说。反正都是看书,在哪看都一样。
从迟骋彦身边走过的时候,突然被老爸拉住了手腕。一本正经地将她的领子拉起来,迟骋彦恨不得用针线把她的领口缝住,“买的什么衣服,这么露怎么保暖。”
现在的女儿可不像小时候那么安全了,这社会充满了狼和虎,每一个都对自己的小白菜虎视眈眈,要不保护好,说不定哪天就被人拐走了。
“爸!”迟微微软着声音了一声,朝他挤眉弄眼道。
跟在助理后面,经过旁边的会客厅的时候,迟微微碰上了正在等待接见的小年轻。
那男人看起来年龄和自己差不多,手里拎着一只鼓鼓囊囊的公文袋,坐在桌子前紧张地喝着一杯水。
低下头,自言自语地嘟囔着什么,应该是在背一会见面时要说的内容。
“别紧张。”走到那男人的身边,迟微微从挎包里拿出了一整条未开封的口香糖,那原本是为自己面试准备的,但是现在还是给最需要的人吧。
迟微微:“只要你的创意足够好,我爸一定会投资的。”
男人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谢谢你啊,你是迟先生的千金?”
男人开口就是一股浓重的湾普腔,好久都没听到这熟悉的口音了,一时间,倒还真的有一点不适应。
仔细地端量着面前的男人,他的五官比贺琰更加分明,肤色也更黑一点,不过重点还是身高,自己穿着高跟鞋时和他一样高,这一米七九的个子可绝对不是贺琰。
过了这么多年,要是贺琰真的能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光是那张脸就能让她眼前一亮。
迟微微:“你可以叫我迟微微。”
男人:“于阔。”
“你就是那个什么文化公司的合伙人?”迟微微试探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