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程裕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这两天,上门来恭喜道贺的人快要把门槛踏平,只有晚上才会安静一点。
明天就要走了,回来的当天程裕就去墓地祭拜了父母,并将自己金榜题名的事告诉了他们。接下来,便是应付那些上门祝贺的人。
忙碌了几天,马上就要离开了。这一次走,下一次回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父母的牌位也早已被他收拾进了行囊。在这样夜晚安静的时候,他总忍不住将心绪飘到千里之外的京城。
一想到自己不做任何思考,一下船,就立刻写了一封信让驿站送回京城,程裕就忍不住想笑。毕竟自己离开了这么多天,真担心回去的时候那人还记不记得自己。
婉拒了族里想让他娶得女子,即使一切都是那么适合,内心却在强烈地抗拒。直到现在,程裕才终于承认自己可能这一辈子都无法完成父母的遗愿娶妻生子了。这才第几天啊,内心的思念就快要把他逼疯了。
信中的文字看起来似乎是轻描淡写,但那却是程裕一再克制的结果,他不想在卫严面前表现得太卑微。虽然只要站在卫严面前,程裕就已经把自己的位置无限放低,那些克制的隐忍都是无用功。
卫严,我要回来了。
“成王殿下,摄政王在等你。”
“嗯。”卫严点头应道,起身就往袁戍处理政事的地方去。
不同于他只有一间屋子,袁戍直接独占了一个小院子。卫严也曾表达过羡慕嫉妒恨,然而当袁戍当场说要让给他时,他也就不再酸了。
哼哼,别看老子只有一件小屋子办公,但只要老子想,那个最大的院子都是老子的。卫严得意的想,要不是担心被弹劾惹麻烦,他就搬过去和袁戍一起了,毕竟他是最不喜欢吃苦的人。
进了院子,偌大的两进的房子只有袁戍一个人办公,卫严不可避免地又酸了。
“过来吧,把门关上。”袁戍一抬头就看到卫严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很是丰富,一看就知道在想什么。
“找我有什么事”卫严还以为有什么不能被别人知道的重要消息,把门关上走了过去坐下。
“没什么,我想你了。”自从和卫严在一起后,袁戍脸上的笑越来越多。
卫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一脸无奈,瘫在软椅上吃着面前的水果糕点,根本不想搭理袁戍。
“难道你不想我吗”袁戍的声音有点委屈,但卫严一点都不上当。
但当卫严再抬眼时,袁戍已经站到了他面前,握着他的手凑到嘴边亲吻了一下。
“卫严,程裕今天回来。”
“那又如何,我和他已经结束了,早就说好的事,他总不会忘性这么大吧。更何况,他自己也说过要娶妻生子的。”卫严不假思索地道。在十五天期限到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自动斩断了和程裕的关系。
听到卫严的回答,袁戍在得知程裕回来的消息后不甚美妙的心情一下子明朗起来。他嫉妒所有曾和卫严有过牵扯的人,希望程裕和那个小倌一样识趣。
“你找我过来就为了这事”
“也不全是。”袁戍重新坐回了桌前,案牍上摆满了折子,看着无比正经。
“再过两天就是春猎了,我会在那时候动手。等了那么久,等急了吗”想到卫修杰,袁戍脸上的温情刹那变成寒霜。
“这才几天,有什么好急的。”卫严有些无语,打了个哈欠,懒懒地靠在椅背上。
“忙了一上午,累了吗,在我这休息会吧。”看到卫严看上去有些无精打采的样子,袁戍立刻关心道。
“没有,就是春天要到了,犯困而已。我也要回去了,一直待在你这算什么。还有,你动手就动手,其它的随便,别弄死就行。”卫修杰说到底是男主,是维系这个任务世界的关键所在,可不能死了。
散值后,两人照常坐上马车一同回府。外贸司的同僚们被刺激了这么些天,已经从一开始的震惊转变为习以为常了。
只是当卫严下了马车,看见站在王府外那个熟悉的人时,下意识偏过头去看袁戍的表情。果不其然,看到一张面若冰霜的脸。
肯定生气了,卫严有些无奈。控制自己的目光不要落到程裕身上,免得袁戍看见了更生气。抓过身旁人的胳膊,直接绕过程裕往府中走。反正他王府的门那么大,难道还是一个人能挡住的。
“卫严。”
程裕开口叫住了对方,一回到京城,将随身带的东西安置到之前租的院子里,就匆匆赶来王府。算着快要到散值的时间,于是就打算在门口等卫严回来。然后,就看到了这一幕。
他离开了半个月,回来看到的是卫严和摄政王两人从同一辆马车上下来,状似亲密。
“你这是什么意思”程裕尽力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