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美娘并未纠结许久,听丈夫坚决说要陪着邢平淳上永安,她咬咬牙便点头了,“二哥,娇娘他们现下有难处,咱们做姐姐姐夫的应当帮他们。你放心去永安,你照顾好自个儿,照顾好淳哥儿。咱们家里不用你操心,爹娘和孩子有我照看着,没事儿”
郑二哥道“那家里便拜托你了,你如今带着平哥儿,也别太累着了,实在不成,我再雇两个丫头婆子回来。”
钱美娘舍不得花那个银子,但她想叫郑二哥放心去,便说道“好,等我慢慢相看两个老实勤快的再叫她们来。”
郑二哥一听便放心了,他接过钱美娘怀里吃饱了奶的平哥儿,爱怜不已地轻轻摇晃。钱美娘依过来,轻轻靠在郑二哥的肩膀上。
窗户上剪出一家三口温馨的影子。
招挥太监第二回催促上永安的时候,邢慕铮应承了第二日让邢平淳起程。
当夜,邢慕铮与钱娇娘叫到屋子里,三人说了许久的话,但是说了什么,也只这一家三口知道。
邢平淳走出鸿鹄院时,已然义无反顾。
他回到自己的院子,想去寻西厢住着的吴泽。吴泽自从招挥太监一行人来了玉州后,一直化作小厮待在邢平淳的院子里,只有与贾御医见面时出去了一回。
邢平淳才抬了脚,就见小厮打扮的吴泽从厢房里出来了。二人对视一哂,邢平淳怕周围有人耳目,只笑道“你跟我来。”
吴泽也很谨慎,垂首躬腰地跟在邢平淳进了东厢房。吴泽的两个侍从立在西厢房的廊下,不敢懈怠地四面把风。
吴泽关了门,邢平淳将窗户都放下,对着吴泽招手,二人都进了里间,邢平淳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坛酒来,桌上竟还有几个下酒的小菜。吴泽略为意外地挑眉,邢平淳对他咧嘴一笑,“端之,来,坐”
吴泽依言坐下,邢平淳打开酒坛,为二人倒了两碗酒,“我的酒量不好,委屈你与我喝些淡酒。”
“有知己为伴,喝什么酒都是一样的。”吴泽道。
“哈哈,说得有理你我当是兄弟知己,来,走一个”邢平淳在兵营里待得多了,终是沾了些兵匪气。
吴泽天生的矜贵世子,一直以来身子骨又不是很好,众人在他面前总是温文有礼,生怕惊吓了他。惟有这从狗洞中钻过来找他玩的邢平淳,与他相处如街边打闹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