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巨响,紧接着是一阵怒吼声叫道“出去, 出去。”
屋里伺候的人也好, 或在外面的人也罢, 全都不敢吭声,而屋里传来一阵阵痛苦的叫唤声。
“司空的头风又犯了,怎么办。”有人小心地询问拿不准到底应该怎么办。
“这些年司空的头风越发严重了,找了多少大夫都说没用。”
七嘴八舌的小声地讨论着, 此时一个妇人端着药缓缓地走来, 站在门前小声地道“司空, 药熬好了。”
里面听着外面的动静似是很痛苦地说道“进来。”
外面的人应着一声推门走了进来了。
推门而入看到一口捂着头坐在榻前,看到妇人走了进来, 只是轻轻地瞥过一眼, 妇人也习惯了,只是端着药与人走了上去, 那人接过一饮而尽, 又有一个人大步地走了进来, 冲着屋里的人喊道“司空, 小娘子回来了。”
应着他的话音落下, 一个十一二岁的俊俏的郎君走进来, 朝着上面的人, 司空曹操见礼, “阿爹。”
“不是与你说过了,你要是想出去带着人一起去,不许一个人四处乱跑。”喝下了药, 或许是有用的,说出口的话是关心的叮嘱,然而小郎君却不以为然地道“我不是阿娘,我护得住自己,用不着人跟着。”
“盼盼。”听着对面的小郎君不愿意,曹操却是轻唤了一声。
所谓的小郎君却不是真正的小郎君,而是女郎,也是长大的曹盼。
曹盼抬起头看着曹操,“阿娘不按你的想要的活着,我也不会,所以你不用打其他的主意。”
犀利地提起这一句,曹操的眼中人过狠戾,死死地盯着曹盼,如果不是曹盼的话,或许眼前这个人早就叫曹操下令杀了。
曹盼却是有恃无恐,“你还是顾着你自己吧,头风之症最忌多思多虑。”
“知道了。”曹操回了一句,曹盼道“你还是长命百岁的好,你应该清楚,就算你真的死了,你也见不到我阿娘,因为你不知道她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好了”曹操听到这一句十分的不满,大声地冲着曹盼喝了一声,曹盼道“我以为你是喜欢听我提醒你这一点的,毕竟要是真是这样的话,我阿娘应该还活着的。”
“你们下去。”曹操不想让别的人听得太多,下令让人都下去,妇人也好,带着曹盼回来的人也罢,全都听命的下去。
没有了外人,曹操说起话来更加的直接了,问着曹盼道“这些年我问了你无数次,我问你流月行云到底带你阿娘去了哪里,连尸体都没有留下,你明明知道的,为什么却不肯告诉我。”
“我与阿爹说得够清楚,阿娘寻来流月行云是为了什么,阿爹最清楚的。你或许是一个好父亲,可是你绝对不是一个好丈夫,至少对阿娘来说绝对的不是,你想尽办法问我阿娘去了哪里,我也如实地告诉你,我是真的不知道,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
“最重要的是,我阿娘与你说过的,生生世世,都不愿意再见到你,你还不明白自己在我阿娘的心中是什么”
曹操对于丁映早已经是急于抹灭的存在,她对是曹操欢喜的,正是因为欢喜,所以在曹操背叛的时候才会不能忍受,而在曹操步步紧逼,执意不肯放过她时候,想到要逃离,若是逃不开,宁愿一死。
当日丁映的血落在了流月行云上,恰好是子时,她和曹操亲眼看到丁映和流月行云一道消失,连尸体都没有留下。
曹操发了疯将整座山挖地三尺,却是怎么也找不到丁映,曹盼告诉曹操找不到,最终曹操只能接受这一事实。
这么多年来,曹操想再寻到流月行云,却是再也寻不到,一如他连丁映的尸体都寻不到。
“我知道。”曹操知道,可是那又如何,他不相信自己寻不到丁映。
“你看,没了我阿娘,其实对你没有影响,你的身边依然有着无数的美人,你其实还是曹司空。”曹盼提醒着曹操那么多年的日子过得挺好的,越来越重的头风痛,谁又能说一定是跟丁映有关。
曹盼不想把曹操想得对丁映太重,他们已经不是夫妻了。
“你没事了我就先走了。”曹盼看着曹操神情恢复了正常,方才痛得面目狰狞的人好似消失了。
“去吧。”曹操头痛得也渐渐习惯了,每回提起丁映曹盼也没有好话,可是就是曹盼的话让曹操清醒的意识到,丁映不在了,生他寻不到丁映,死了也同样寻不到丁映。
不管多少次午夜梦回,他恨过,悔过,丁映说了生生世世与之不再复见,说到就会做到。
曹操不愿意承认,却不得不承认,药性上来,曹操渐渐的睡去了,恍惚之中,他好似听到有人叫唤地道“阿映,这里,在这里,你过来,你快过来。”
熟悉的名字让曹操一下子回头想要看个清楚,一回头,看到那穿着异样服饰的丁映朝着他冲了过来,本能的,他就想抱住丁映,可是本来满脸笑容,两个小梨涡若隐若现的人,似乎也看到了他,脚步有些一顿,曹操冲着丁映问道“阿映。”
“阿映。”曹操想与丁映走近了去,却发现一个女郎穿过了他的身体,他整个人一颤。
丁映与迎来的好友打了招呼,好友是来给她送东西的,是好几本她一直想要而没能找到的书,丁映谢过了好友,两人说了几句话便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