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铃才不满意良姜说的话,她朝着房内看了一眼“现在祈如长公主就是逼女郎将初三交出去,女郎若是不交,以后她怎么留在覃阳。而且女郎心软,若是她醒了,必定舍不得的,不如现在就让初三离开。”
她说的越起劲,就发现良姜看着她的目光越沉,老实说,兜铃不太怕阿泠,心里真正怵的还是平日里沉默寡言的良姜,顿时她的声音就越来越小了。
良姜警告她“我知道你是为了女郎着想,只是越是为了女郎着想,你就不要自作主张。”
兜铃想申辩,这时内间传来细微的声,良姜又看了她一眼;“总之这件事等女郎清醒过来之后再说。”她话落,急匆匆进了内室。
兜铃看着内室,狠狠地磨了磨牙。
阿泠的病来的匆匆,良姜有条不紊地伺候着,即使府医面色沉重,良姜脸上也看不出来什么,而兜铃越发慌乱了,今日祈如长公府上又来人催了一道,让将初三交出去。
女郎这个样子能做什么主,就算她醒了过来,到时候身体也是虚弱的,若是听了这个消息,会不会一气之下病情更重,她想和良姜商量商量,话到嘴边想起那日良姜斩钉截铁的口气,兜铃又将话给咽了回去。
将军府人少,所以消息倒是灵通,不过阿泠生病,贴身照顾是良姜兜铃,他们都进不去,良姜兜铃十二个时辰都待在院中,具体情况如何,他们知道的不是很清楚。
所以当兜铃特意来找初三的时,初三立刻就想问阿泠的情况。
兜铃叹了口气“女郎的身体一直都不好,不然不会常住安县了,你知道吗,她早几年都是整日整日躺在床上的。”兜铃的话有些夸大其词,但是她几年前刚来阿泠的身边的时候,那个时候阿泠的身体的确不如现在,受风伤寒,便是走在生与死的边缘。
初三想着阿泠的模样,她脸色总是很白,唇色极淡,皮肤也是冷的。
可很多时候,总是会忽视她的病弱无力的身体,觉得她很健康。他自己在她这次突如其来的疾病前,也不认为女郎比别的女郎羸弱。
她身上有一种让人忽视她消瘦虚弱的气质,她的眉眼常常挂着笑,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温柔平和,不会让任何人觉得她需要照顾,而很多时候,也都是她照顾人。
兜铃看着初三的样子,变了副神色,“你知道今日长公主今日派人前来可是为了何事”
公主府来人初三是知道的,将军府的人就那么几个,不过具体是什么事情他就不清楚,但望着兜铃看着他的神色,初三心里有了种不太好的预感“为了我”
“初三,你说女郎对你好吗”兜铃不答发问。
初三喉头有些哽咽“她救了我的命。”
兜铃盯着他“女郎待你这般好,你可以不报答她,你也不想连累她吧”
初三眼神嗖的射向兜铃,目光像是被火淬炼了样,兜铃下反应后退了半步,再抬头,初三已经变成那个温和无害的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兜铃直接说道“长公主府来的人是为了你”
初三握紧拳头,顿时紧绷了起来。
“长公主生了重病,需要一味少见的药材才能治愈,白家有这味药材,他们愿意将药材奉给长公主,要求是用药材换一个奴隶。”
初三沉默了半晌,终于问道“长公主是真的病了”
“真病还是假疾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覃阳都知道长公主病了,若是女郎视若无睹,或者不将你交出去,她会被怎么看”说到这儿,兜铃的口吻缓和了些,“初三你已经给女郎添了很多麻烦了,你还想继续拖累她吗”
五月的天,碧空万里,初三只觉得骨子里都是嵌了冰块的。
他立在那儿,像是一快无知无觉的大石,沉默又孤独,半晌过去,他微微动了一下“女郎知道吗”
“女郎知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一直在给她制造麻烦”
初三深吸了一口气,他想动一动唇舌,可它们就像是换了一个主人,不听他使唤,双方纠缠半晌,他终于夺回了一点控制权,初三低下了头,声音缥缈又坚定“我知道了。”
良姜在得知兜铃的作为之后,一个头两个大“兜铃,你是不是觉得女郎温柔,便忘记了她是你的主子”
兜铃也受够了良姜的管束,口气不太好地道“那我还不是为女郎想。”
良姜摇了摇头,兜铃跟在阿泠身边五年了,可还是没有了解过阿泠,这一次,兜铃踩到阿泠的底线了。
阿泠有最柔软的心肠,但她也有最厚重的盔甲。
兜铃见良姜眼神复杂,抓了抓头发“反正现在初三去到公主府了,说不定已经被公主送回了白家,你现在说我,也于事无补了。”
“是啊,于事无补了。”良姜叹了口气。
初三离开的时候,本来是不想带走将军府的任何东西,
他从来不曾拥有过这么多东西,练字的笔墨竹简,衣裳布皮,还有好几瓶珍贵的药膏。他的伤已然痊愈了七七八八,但这些药膏都还没用完,自从上次她注意到他的药膏用完没有及时补上后,她后来还给了他好几瓶伤药。
笔墨竹简这些东西带走也是无用,他踟蹰半晌,将几瓶伤药装了进去。
他要努力活着,说不准以后女郎也会来看他斗兽呢若是活得久一点,多比两场,他见到她的机会应该就会多一点。
虽然她一直不喜欢看斗兽,但若是某天,若是某天她心血来潮,想来看一看
那他就可以见她一眼了。
远远的,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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