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自家大伯已经做了安排,魏时都不需要回燕县,直接赶回柳州城就可以了。
当然,县试的结果除了告知家里人之外,他也写信给了先生和交好的同窗,只是不能够在一块庆祝了。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没有比这更好的时节了,魏时一路上心情都很好,当然这跟他考中了县案首不无关系。
比旁人多了十几年的记忆,在学习上,魏时也算是开了挂的,虽然有那么一点心虚,但他还是很感激自己的这个优势。
如果他没有上辈子的记忆,怕是这辈子都不可能参加科举,不管是有嫡弟之后,还是在那之前,府上的环境都不太适合让人奋发向上。
他被养在母亲膝下的时候,吃喝不愁,享受的待遇自然不是现在可以比的,但无论是父亲,还是母亲,在读书上对他都没有过多的要求,相反很是宽泛。
现在想想,还好那时候他有严格要求自己,不然的话一朝从嫡长子变成庶长子,这个落差不是一般的大。
科举相当于是他的救命稻草,若是没有这个稻草,在那样压抑的环境下,他真怕自己心理出现问题。
嫡弟出生以后,一切回归原位,他不会去跟母亲和弟弟抢东西,该是他的就是他的,不是他的,他自然不会觊觎。
他有自己的路要走,没必要抢别人的道。
“大弟,你这次真的是太争气了,咱们家还从来都没有出过县案首呢,父亲都高兴坏了,就等着你回来呢。”魏定拉着自家堂弟往里走。
以往他参加考试的时候,别提有多羡慕那些考中第一的人了,早知道堂弟这么争气,他就应该陪着堂弟一块儿过去,也沾沾堂弟的喜气。
关键是自己陪考的人考中案首,这滋味想想就觉得爽,四月份的府试他是一定会跟过去的。
魏定已经考取了秀才功名,不过乡试还差些火候,所以父亲压根不打算让他参加今年的乡试,如果是其他人,即便是火候不到,也可以去考场上试一试,积累经验。
但是他不一样,乡试不同于县试,每一场只有一天的时间,当天就可以出来,乡试总共分为三场,每场有三天的时间,这就是说,每次他都得在考场里待三天才能出来。
就他这小体格,参加乡试真的是冒着风险的,要是有把握也就算了,没有把握的话,何苦去折腾这么一遭呢。
所以他是打算参加下一届的乡试,这样算一算还有三年半的时间呢,瞧堂弟这势头,可能三年半以后,他们兄弟俩可以一起去参加乡试了。
“大伯今日怎么没去衙门”今儿也不是休沐日啊,大伯可不是父亲,时常从衙门里溜号,据他所知,大伯还是相当恪尽职守的。
“估摸着你要回来了,下午衙门那边也没什么事儿,父亲就干脆直接回来了。”
不得不说他爹对堂弟是真的很看重,这也难怪,有天分,还肯努力,性子也好,不像一些读书好的人,眼睛长在头顶上,他就很喜欢自家堂弟,应该没有人会不喜欢吧。
还真别说,明明是只住了一个月的地方,魏时这会儿却是觉得跟回家一样,相反在燕县的家,他是一点都不想回去。
只是有些放心不下姨娘,父亲是个不会护人的,母亲的性子又惯来一言难尽,府里的日子可是不好过的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把姨娘接过来住。
大伯虽有跟他提过这事儿,可说到底做主的还是父亲和母亲,只有燕县那边肯放人,姨娘才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