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好眠的秦晚星在睡梦中恍惚听见魔修们对林容月的评价, 登时起身。
耳朵气得一颤一颤的。
径自就站在林容月的身前,眼睛因为怒意都红了起来。
这些人怎么能对这么好的林容月进行如此恶意的揣测
“你们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蝶姬美目流转,“到底是不是血口喷人,他心知肚明。”
魔皇抬手, 止住了魔修们的七嘴八舌, “林容月,我想听你来解释。”
沈眠把玩着手上的蛊虫, 指尖不住地逗弄着蛊虫的触须, “子虚乌有的事情,有什么好解释的。”
魔皇皱着眉,对林容月这满不在乎的态度非常不满,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彻寒蛊认你为主这件事, 已经铁证如山。 ”
沈眠有些轻蔑“它认我为主就代表人是我害的”
蝶姬抿紧唇, 没想到林容月会这么快就讲出整个逻辑的关键。
明明在主人口中,林容月是个识人不清只会逃避是非的草包,可现在她遇见的林容月临危不乱,甚至可是说是条理清晰。
不行, 不能让大家的注意力放在这上面。
蝶姬纤柔的手指擦去眼睫下的泪痕, 眼中的委屈和怒火似是诉说不尽, “明明做了如此阴狠的事情,你竟还不知悔改,真会装模作样。你根本不是魔修,却进魔域来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那些魔修本是听了沈眠的话想要思考, 但又被蝶姬此刻极为煽动性的言论一诱,顿时又同仇敌忾了起来。
自古以来有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在场的魔修本身对林容月贸然来魔域这件事心存异议,眼下又招惹出来这种事,很难让他们不去猜疑。
沈眠唇角带笑,“既然你们对我弑师的事情这么了解,那想必也应该知道距离现在多少年吧。”
有魔修思量了一下,回答着“两百年吧。”
沈眠指尖摩挲了下彻寒蛊的触角,“那有了解蛊虫的人知晓这蛊虫是否是幼体吗 ”
虚骨子淡淡点头“这彻寒蛊确实尚处于幼体期。”
魔皇疑惑5皱眉“幼体期又如何”
“蛊虫破卵而生的五十年内即为幼体期,说明它能与我滴血认主,也就是五十年之内的事情。”沈眠缓缓说着。
而虚骨子在一旁附和,“没错。”
沈眠叹了口气,微挑的眼眸里蕴着锋锐光芒,“两百年前我被剑心宗宗主梁坛囚禁并挑断筋脉,从他身边逃脱后用大量的舒然草重新塑体,我的血液现在满蕴灵气。“
“别说让蛊虫滴血认主,只是它轻微接触我的血液都会爆体而亡。”
“很明显,是有人留着我两百年前正常的血液来滴血认主这尚在幼体期的蛊虫。”
众人听到他的话,皆是哗然。
蝶姬哪曾料到这种事情,金抿着唇,最后只吐出一句“口说无凭,谁知晓这是不是你现编好的托词。”
沈眠看了眼蝶姬强撑着底气的模样,似笑非笑地咬破指尖。
殷红的血珠凝在他如玉的指尖上,他些微那么一挤,便滴在了彻寒蛊的身上。
本是静静蛰伏着的彻寒蛊在被滴上血珠的那刻身体迅速胀大,最后骤然破碎。
沈眠将手腕在桌上斜斜一搭,示意道“你们也大可查探一下,我的筋骨重塑过多久。”
魔皇递过一个眼神,虚骨子便明了上前,手指按在沈眠的手腕间细细查探着。
过了许久,虚骨子才回到魔皇身边禀告着“林容月说的没错,他的筋骨已然重塑了近两百年,他这两百年间的血是无法同彻寒蛊滴血认主的。”
眼见情况逐渐向不利的方向发展,蝶姬不能再任由沈眠将局势扳回来。
“这很有可能是你为了脱罪而精心设计的,你保留自己原来的血液应该也不难。有什么证据能表明是别人拿你的血液认主,而不是你自己拿着你原来的血液认主”
听到蝶姬这么说,081有些暗自着急。
若说之前它都是从容不迫的,那是因为它知道宿主有反驳的点。
可现在蝶姬抓住了一个沈眠无法自证的盲点,将本来的形式逆转回来。
如果它是宿主的话,此刻真不知道要如何解释了。
相比于081的心焦,沈眠却是毫不在意,拿着帕子轻轻拭掉指尖的血迹。
他站起身来,走至蝶姬的身前,垂眸看着她,“彻寒蛊有个特性不知道你清不清楚。”
蝶姬不知道沈眠有什么打算,眼中有些许迟疑,但很快又恢复如常,“什么特性”
沈眠抬起她的手腕,示意她看上一眼,手腕上有一抹细砂一般的红点。
就像是守宫砂一般。
蝶姬怔愣了下,不知道手腕上何时出现了这个红点,就附在伤口的旁边。
“ 彻寒蛊又称为合欢蛊,如中蛊者的修炼对象为破其元阳元阴的对象,修炼便是双方皆有益,不会吸食另一方的阳气。”
“但中蛊者的修炼对象并非破其元阳元阴的对象,便只会单方面的吸食对方的阳气。”
“因为这个特性,彻寒蛊本能的会在中蛊者体内收集破元阳元阴者的剑气凝至中蛊者的腕上,也就是你现在手腕上的红点。”
沈眠声音微微上扬,“服侍在魔皇身边的人,却与剑心宗现任宗主赵小晚有私”
蝶姬蓦的抬头,极力压抑住心慌,呵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沈眠“验证我是否胡说很简单,只需与你手腕红点中的剑气做对比,看看是否源自剑心宗。”
这句话戳中蝶姬心中最隐秘的角落,整个人心底发凉,下意识地用左手捂上了右手手腕。
沈眠继续缓缓开口“这件事,从头至尾应当是赵小晚和你针对我而下的局。”
沈眠轻飘飘的一句话,将蝶姬完全震慑住了,甚至惊恐到几乎窒息的地步。
他怎么知道的他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