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有鬼”
看到女生的脸, 刘四顿时什么旖旎心思都飞走了, 无他,这身材漂漂亮亮的女孩子,居然长了张绿豆眼、雷公嘴、还生了许多毛的脸, 远远看去不像是人, 倒像是一只贼眉鼠眼的大黄鼠狼。
“长得这么丑还有脸半夜出来晃恶心”刘四回过神来, 冲黄鼠狼啐了一声,转身要走。
大黄鼠狼才不管他心里怎么想,他越走越近,身材逐渐变得高大壮实, 五大三粗的, 胳膊有刘四大腿那么粗。
身上穿的短裙衬衣高跟鞋被硬生生地撑成露脐装, 凑近了看更是伤眼。
“男的”
刘四“卧槽”了一句, 简直怀疑是自己眼瞎,否则怎么能把这么一个变态糙汉当成美女来看, 他再想想自己刚才的陶醉和意淫, 恨不得自戳双目。
“嘿嘿嘿”黄鼠狼摇曳生姿地走过来,淫笑三声。
“你、你想干什么”刘四算上鞋底也只到他肩膀那么高,被笼罩在黄鼠狼的阴影里, 有点慌。
“干什么”黄鼠狼一撸袖子,彪悍道“干该干的事啊”
“什么”
“你、你别过来”
“老子就过来你能怎么着”
黄三儿一个跨步, 把刘四的肩膀拽住, 将手伸向他的裙子。
“别浪费时间了, 来吧”
刘四大惊失色, 捂紧裙摆“放手”
“我要叫人了”
“你叫呀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不不要”
“装什么装大半夜的,穿这么短的裙子出来能是什么正经女人,不就是等着被男人x吗这会倒装起矜持来了。”
刘四一怔,觉得这些对话似乎有些熟悉。
“大半夜的穿这么短的裙子出来,不就是等着让老子上吗装什么矜持”
这不是我说过的话吗
我说过吗
他脑海中飞快掠过一丝施暴者和受害者相互错位的荒谬感。
但这种感觉很快便消失不见,下一刻,刘四感觉一只有力的手禁锢住自己的肩膀,另一只则捏着喉咙,强迫性地将自己拖行十几米,按倒在树林深处,动弹不得。
后背被粗糙的树干磨砺着,生疼。刘四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既惊恐又绝望,眼角因为窒息溢出生理性泪水。
可他得到的不是同情,而是
“一副欲拒还迎的样子勾引谁呢”
“把眼睛睁开,玩死人可没意思。”
“你们这些女人不就喜欢这套,表面上装得贞洁烈女似的,背地里不知道有多享受”
刘四被迫听着黄鼠狼羞辱性的话,听到“女人”二字,他边难堪边寻摸出一丝不对,顿时升起希望。
“等等”他拼命挣扎道“你弄错了我是男的真的”
“哦”黄鼠狼的动作突然停下。
“对没错不信你鉴定”
就在刘四心中浮现出一丝希望的瞬间,黄鼠狼残忍地击碎了这点侥幸。
他呵呵冷笑着,眼中燃起跃跃欲试的光。
“巧了”
将刘四一压,黄鼠狼趾高气昂道“老子就喜欢可爱的男孩子”
“”
“怎么,嫌之前的台词不精确,想再来一遍”
“好吧满足你。”
“你们这些男人就是不检点,大半夜的穿这么暴露出门能是什么正经男孩,不就是等着被人x给脸不要脸”
“”
刘四抬起头,看到头顶上那棵眼熟的白杨树。
白杨树张大许多双疤痕一般的眼睛,一片片手掌形状的绿色叶片“哗啦啦”响在风里,像是在为他鼓掌。
“砰”一声,脑海里的弦终于断了。
彻底陷入绝望的瞬间,刘四眼前心底一片望不穿走不出的黑暗,黑暗中,他看到一件白衬衫。
阳光一样暖、云朵一样轻的白衬衫从几十米高空陡然坠落,染上斑斑血渍,就像他身上洗不净的罪。
“对不起,我错了”刘四喃喃。
“让我死吧啊啊啊”
“满意么”
楚辞坐在树下,咔嚓咔嚓吃着泡椒凤爪味薯片,顺便侧过头看同样咔嚓咔嚓吃薯片的女鬼小姐姐。
“嗯。”
小姐姐把最后一片薯片留给楚辞,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
他们面前,巴掌大的鬼屋模型漂浮在半空中,两扇窗子里放射出道道光柱,将鬼屋中发生的一切投影到半空中,就像是全息立体悬浮电影。
黄三儿的魂魄刚从鬼屋中脱离出来就看到了这一幕。
它顿时不平衡了。
“我辛辛苦苦女装,你们居然在这里吃零食看电影”
“呸呸呸”
甩甩爪子,仿佛是甩掉了刚才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黄三儿大胆地和楚辞提条件“老板,你都看到了,我为你的脑洞牺牲大了,加工资”
楚辞瞥它一眼,淡定吃薯片。
“你不是用了迷心术么除了一开始那个惊艳亮相之外,其他都是对方在脑袋里幻想出来的,你又没亲身上阵,有什么牺牲不牺牲”
“反正都是假的,忍忍就好了,乖。”
“忍”黄三儿难以置信,它都没顾得上问老板是怎么知道迷心术的,之前被大佬诱惑的时候不还很天真
“我的形象、形象损失费”
黄三儿扳着爪子就辩解自己以前是整个东三省家仙界有名的帅哥,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以后就变成全华国家仙界有名的女装变态了
“这还不被那些佘大仙白大仙鼠大仙胡大仙给笑死”
“干我们这行,形象很重要。立狼设不容易,毁狼设分分钟啊老板”
楚辞“”
“好吧。”
他看着黄三儿湿漉漉的眼睛,觉得他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于是大方地对黄鼠狼道“回去给你加十条小鱼干”
黄三儿“嘎”
它兴奋地扑腾了一下翅膀。
并没有这个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