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折腾了好一会儿,楚辞花了好大功夫终于让黄三儿回忆起自己姓甚名谁, 是什么种族的。
“”
黄三儿捧着自己的尖脸, “汪”了一声, 悲伤道“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老板”
“”
它又抽了抽鼻子, 言语中饱含了一百二十分的委屈。
“太过分了我睡着的时候还是一匹狼, 醒来的时候就变成了一只狗。”
“这个心理阴影这辈子怕是抹不掉了”
“汪汪”
听到自己不自觉的后缀, 黄三儿难以置信、伤心且委屈, 它盯着淡定收拾背包的楚辞, 埋怨道“作为这场医疗事故的始作俑者,难道老板你现在就没有一丝丝愧疚、一丝丝同情、一丝丝想要补偿我的心理吗”
楚辞“没有。”
看到一脸“你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的黄大仙,楚辞回过头和它讲道理“想博取我的愧疚,你先把我买的肉骨头放下再说话”
黄三儿“汪”
它吐出嘴里的肉骨头, 抱着心爱的三黄鸡, 更悲伤了。
“怎么可能我对大骨头的热爱居然超过了三黄鸡这不正常”
“我不再是一只清清白白的黄鼠狼了我辜负了我们黄大仙一族的伟大传统”
楚辞“”
你对黄大仙一族的伟大传统究竟有什么误解
一直到回家, 黄三儿还在为自己失去的清白而痛苦。
但是这并没有耽误它麻溜地啃完了一斤骨头一只鸡, 还问楚辞“有小鱼干么我觉得自己的灵魂在对水产品发出渴望。”
楚辞毫不犹豫地用背包将黄三儿套头一兜,将它那点发自灵魂的渴望给锤了回去。
黄三儿“”
无论变成什么品种,老板还是那个暴力的老板。
没有错。
“你玷污了我,还一笑而过”
回到公寓,趁黄叔在地下车库停车,黄三儿哀怨地唱起了自编自唱的歌谣。
破锣嗓回荡在现代风格的公寓内,余音袅袅。
楚辞“”
他还没来得及堵住黄三儿的嘴, 沈晏一身居家服从卧室内走了出来。
他周身的气势有点冷, 虽然神色同往常一样, 但是楚辞能从微妙的细节看出来,天清哥哥不高兴了。
“谁玷污了你”不高兴的天清哥哥冷冷地问黄三儿。
黄三儿“”
安静如狗。
不光如此,在四周向自己挤压而来,蕴含着强大威压的灵力中,它尾巴上的毛“歘”地一根根竖了起来,瑟瑟发抖。
整只黄鼠狼炸成了一个黄色的毛团子。
它艰难地抱着尾巴,咬紧腮帮,求饶道“没、没有,我瞎说的,是我自己玷污了我自己,对,我自攻自受”
沈晏“”
楚辞“”
之后从正门走进来的黄叔“”
他看着自己这个不争气的曾曾曾曾曾侄孙,总结道“该”
谁让你嘴欠。
黄三儿被收拾一顿后老实了很多,怂成一团,豆子眼时不时瞥向一旁的大佬。
楚辞笑眯眯走到沈晏身边,牵起他的手,附耳道“好了,别吓它了,它还有用。”
“帮我个忙。”
黄三儿叹为观止地看着大佬被老板两下子哄好,一身对妖怪来说比原子弹还可怕的灵力全部服服帖帖地收了回去。
我以后该叫老板夫还是老板娘它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猛然想起了这个重要的问题。
“汪”
歪点子没转完,突然,一股强大的灵力攥住了黄三儿的咽喉。
它四爪离地,被灵力生生拎到了半空中,拼命挣扎,喉咙里发出“呃呃”的响声。
“别看。”沈晏掌心微凉,覆上楚辞的眼睛。
他控制着自己的灵力,将灵力分为三股,分别打入黄三儿的泥丸宫、绛宫、与气海,也就是俗称的上中下丹田。
受到这股灵力的刺激,四爪摊平悬在半空中的黄鼠狼猛地一哆嗦,下一刻,它的爪子不受控制地伸长,爪尖分开,变为五指,身体也不断拉长,呈现出二十七八岁成年男子的体型。
棕黄色的毛蓦地消失,露出的胸膛、脊背,皮肤还挺白沈晏捂住楚辞眼睛的手更用力了。
长长的尾巴缩了回去,五官渐渐固定,看起来眼泛桃花不怎么正经的英俊青年站起身,冲沈晏和黄叔一笑,露出熟悉的、狡猾的神色。
“老板”原本黄鼠狼形态时还不觉得,乍一变成人,黄三儿说话的声音居然十分有磁性,带着几分撩人的酥麻。
他随手扯了一条窗帘围在腰间,走向楚辞。可能是作为黄鼠狼时的习惯还没改过来,走起路来扭腰摆胯的,有种摇曳生姿的错觉,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狼。
“老板”黄三儿又叫了一声,伸开双臂。
“你帮了人家这么大的忙,人家实在不知道如何报答,这样吧,想要黄三儿做什么你说一句,上刀山下火海绝无二话,陪床侍寝也唔”
黄三儿对自己的人形很满意,他以前给人动手术的时候,谁提起他来不是“那个全院最帅的黄医生”,小算盘一转,他觉得还是要把老板修复魂魄的人情尽快还清,然后海阔凭狗刨,天高任鹅飞,溜到没有大佬、老板和曾曾曾曾曾叔爷爷的地方开拓一番新事业。
于是,美人计来一套,说不定老板看他长得帅就网开一面了呢
或者换一个角度,如果老板或者老板娘被恶心得受不了,一脚把他踹走也不失为一条好的出路呢。
坏点子打得滴溜溜转,英俊小青年走到距离楚辞三步远的地方,正准备脚一滑装作摔倒跌进他的怀里,突然身上的灵力一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