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一旁的陈于秋没憋住笑,摇摇头,对郑云说“好了好了,多大点事,非得刨根问底的。”
郑云到他手边坐下,埋怨地看着,倒是没再继续问。
江怡心头慌,一句话都没敢多说。
夫妻俩这个样子,她多少也能猜出来是为什么怀疑她出去幽会了,刚刚都是在套话。之前挂了电话后,当时还奇怪郑云怎么突然打两千块,原来是为这个,她没敢多说,现在辩解就是变相的承认。
但即便她守口如瓶,装作听不懂,临上楼前,郑云还是没忍住,悄悄问“你跟妈老实说,是不是谈朋友了”
江怡一愣,可还算镇定,回道“什么啊,你别乱想。”
“这都多久了,真当我跟你陈叔叔看不出来吗,”郑云胸有成竹地说,将果盘收了,“反正都是你个人的事,我们做家长的不好多问,你陈叔叔老说不要给你压力,你跟谁谈我们不干预,也没说不让,一切你自己决定。”
江怡没说话,郑云这个当妈的十分了解她,轻飘飘一段话,语气之笃定,反驳都没用。
见她不开口,郑云又说“我们又不是老古板,对方有钱没钱都行,只要人品过关,对你好就行,要是觉得合适就好好谈着,等确定下来了,可以带回来看看。”
说了这么大一堆,话里的意思还是想知道对方是谁,想了解了解。
然而江怡怎么可能挑明了说,道“真没有,你想这么多,要有我保准带回来第一个就给你看,没有就是没有,我去哪儿给你找一个。”
郑云不多讲,拿着果盘去厨房,走前还念叨“不老实,没一句真话。”
陈于秋就坐在沙发上笑,端起茶杯啜了两口。
不管江怡怎么说,在郑云那儿这就是板上钉钉的时,没得跑。
自己养了二十年的闺女,她比谁都了解,江怡嘴硬得很,不抓个现行不会认,郑云没那功夫搞这些,叮嘱她注意分寸就行。
上回穿别人衣服以及锁骨下有痕迹的事,郑云可都还记得,只是不明说,给这妮子留个面子免得尴尬。
年轻人总是没个分寸。
江怡闷声不语,默默上楼。
郑云讲了一大堆话,虽然每一句都在表示自己不会多管,但还是想知道具体情况的,说白了就是想问问,想了解一下对方到底怎么样,可江怡不能告诉她,若真说了对象就在隔壁家,还不得翻天。
这种时候真的为难,只能糊弄过去。
第二天小年,不出所料,陈于秋果然请了段家三个过来吃晚饭,江宁也被接回来呆一晚。
两家人坐一桌,整得丰盛又热闹,齐叔一直笑眯眯的,还让江怡做他旁边,正巧,也在段青许旁边。
“过两天我就要回老家了,”他乐呵呵地说,“等开了年再过来,得有一阵才能见到你们。”
江怡问“不在这里过年吗”
齐叔摇摇头“那边打了好几次电话,让今年一定得回去。”
这些年都是在段家过的,他现在一把年纪,以后也回去不了几趟了,亦或生出什么病痛,能不能走路都是问题,他看得开,趁还能动就多走走。
对面的陈于秋说“老段和青许要跟你一块儿去吗”
齐叔回道“东成要去,青许就留下。”
江怡愣了愣,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竟然不是段青许走,她下意识看了看段东成,想不明白怎么这么安排。
陈于秋同样疑惑“留青许一个人,不一起吗”
“让她在家里歇歇,东成只是送我过去,两天就回来。”
原来这样。
“那青许到时候就过来吃饭吧,”陈于秋说,“多双筷子的事。”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江怡垂眼看了看桌子,轻轻踢了段青许一下。
段青许没有反应,回道“谢谢陈叔叔。”
两家人围坐一桌,小年的夜晚分外热闹,吃完饭,陈于秋不让段东成走,非得拉着再喝两杯,齐叔就在一旁看着。
江怡坐着看电视,过了一会儿,听郑云的话去端了些下酒的吃的过来,然后又剥了个橘子,分了一半偷偷塞给段青许。
长辈们都在饭桌那儿坐着,沙发这边就她们两个,江怡往对方那里靠近些,朝后面瞥了下,见大家都没关注这边,借着沙发的遮挡,胆大地握住了段青许的小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