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钱夫人刚好从外面进来,听到他的话,也跟着出声:“姜先生,您和玄青师傅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可不能就这么走了,否则我们实在过意不去。”
姜离笑笑,让他们不必放在心上,既然钱员外已经答应给玄青他们的寺里捐香油钱,那这件事情就算是平了,本来他们上门帮忙也不是为了报答。
即使他这么说,但是钱员外还是不同意,对他来说钱财乃身外之物,香油钱怎么能和救了女儿的性命相比,于是苦口婆心地劝姜离多留几日,他好尽地主之谊。
姜离想着此处回青水镇本就还有好几天的路程,如果再在此处耽搁几天,家中父亲肯定要担心,便婉拒了钱员外的好意。
“那玄青师傅呢?”钱员外看他立场坚定,打算从玄青那边入手,哪知刚开口就听到门口处传来一声:“不必留我。”
三人循声望去,发现玄青不知何时已经过来了,正站在门口处。
在钱员外眼里,玄青虽然也是个大好人,但是毕竟不似姜离那般温和有礼好相处,他一出声,钱员外便不敢再提留人之事。
但是为了表达谢意,他还是请求两人留下来吃个饭再走。
这个姜离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反正他们要上路也是要吃饱肚子的。
钱员外为了好好感谢他们一番,这一顿膳食厨房可谓是下足了功夫,食桌上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大大小小的盘子摆满的巨大桌子。
考略到玄青出家人的身份,他还特地吩咐厨房做了不少的素食,光是素菜就是二十几份,诚意之深,全显于桌。
钱家作为大户之家,厨娘的手艺肯定是没有话说的,不得不说这一顿是姜离来到这个世界吃得最好、最满意的一顿,和当初玄青给他吃的水煮野菜,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一想到自己作为一个伤患,还要吃毫无味道的野菜苗,他就觉得伤口疼,埋怨地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玄青。
玄青正吃着饭,心里想着味道虽然不错,但是比起之前在山寨里姜离给自己做的那一顿,总觉得差了那么一点。
钱员外亲自给姜离和玄青倒了茶,然后举起杯子,对两人说:“玄青师傅,姜先生,今天我钱某以茶代酒,感谢两位的大恩大德,如果以后有什么是我钱某能帮得上忙的,两位尽管开口,我钱某绝不推辞!”
“多谢二位大恩大德。”钱夫人也笑着站起来,朝他们二人举起了茶杯。
钱青青自然也不例外,举着茶杯,语带感激:“玄青师傅和姜先生的恩情,青青没齿难忘。”
“钱员外你们真的言重了。”姜离笑道,从短短的相处时间里,他看得出来钱员外确实是个重情义又懂得感恩的人。
大家一起碰了杯,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之后,钱员外坐回凳子上,笑呵呵地招呼姜离和玄青继续吃饭,不要客气。
旁边的钱夫人在桌子底下踢了踢他的脚,用眼神示意了他一下。
钱员外恍然大悟,看了一眼旁边安静吃饭的女儿,然后问姜离:“姜先生,昨天情况紧急,还未来得及问你家居何处?怎么会来到我们这里?”
“我是青水镇人士。”他问的都是很普通的问题,姜离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今年方才浦州大书院学成,正打算回老家。”
浦州大书院可是个非常有名的书院,书院的院长还曾经高中过榜眼,在朝中做过官,后来告老还乡之后,被聘请为浦州大书院的院长。
而且浦州大书院出去的学子,多数都是非常有作为的人,去年的金科状元便是从这里出去的。
钱员外一听姜离是浦州大书院的学子,眼睛一亮,和钱夫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喜和满意。
“浦州大学院可是个好地方,姜先生果然年轻有为。”钱员外由心地夸赞,他没有想到姜离不止心地善良,而且还满腹学识,实在太意外,太惊喜了。
“廖赞了,只是有幸考上了而已。”姜离谦虚道,毕竟原身考了三次才考上。
但是听在钱员外耳朵里,却是谦逊极了,心下对他的为人更加满意了,又问:“不知道姜先生今年岁数何几?家中还有何人?”
姜离觉得他问得有些奇怪,不过也还是照实答了:“刚年满二十,家中还有父亲一人。”
他一说完,钱员外便一拍大腿:“好!”
姜离:“好什么?”
钱员外老脸都快笑成花了,语气欣然道:“姜先生,我家青青今年二八芳龄,还未许人家,我琢磨着与你正好相配,你意下如何?”
姜离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吃饭吃着就突然变成了相亲,旁边突然响起一道“啪”的声音。
众人齐齐望去,发现竟是玄青生生折断了手中的筷子。
钱员外:“??”
为何突然感觉到了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