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土匪名叫陈四,在寨中还算有点地位,虽然屋子不大,却能一个人住一屋,也正是如此,更方便姜离动手。
姜离进了屋子,从商城兑换了一只小电筒和一小管血剂,给自己脸上又涂了点血,轻手轻脚地摸到了陈四的床边。
陈四刚上完茅房,一回来倒头就睡,肥胖的身体抱着褥子发出轻微的鼾声。
姜离打开手电筒,惨白的灯光照在自己的脸上,然后戳了戳陈四的手臂,陈四不耐烦地抬手挥了下,并没有醒来。
姜离干脆凑近他的耳朵,用一种阴恻恻的声音说:“……我……死的……好惨啊……”
这个声音带着阴森的凉意,从耳朵灌入,听得睡梦中的陈四浑身发凉,不自然地动了动身体,翻个身想要继续睡。
陈四平时是个睡眠极好的人,今夜却不知怎么总感觉有声音在自己耳边说话,令他十分不舒服,于是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皮,然后猝不及防就看到了姜离凑近的血淋淋脸孔!
任谁半夜醒来看到床边有张满脸是血的脸,都会被吓一跳,严重的可能还会直接被吓死,陈四的视线一对上姜离,眼睛蓦然睁大:“鬼……”
姜离猛地靠近他,带着血污的脸几乎与他贴在一起,狠厉又怨恨地说:“还我命来!!”
陈四张了张嘴,连声音都没有喊出来,突然就翻了个白眼,直接晕了过去。
姜离站起来,低头看了眼晕死过去的陈四,嗤笑了一声:“废物。”
刚说完,他就闻到一股浓浓的尿骚味,拿着电筒往陈四的□□一照,发现这个混账东西竟然直接被吓尿了。
明晚还要动手收拾这群人,姜离也没有再多生事端,丢下一句“让你再多活一天”便转身出了屋子。
外面的玄青看他出来,发现他脸上带着血,问:“怎么受伤了?”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这句话中带有不易察觉的关切。
姜离“哦”了一声,举起自己的左手给他看:“为了逼真,稍微动了下刀子,效果还挺好,那个混账东西直接被吓尿了,真是没出息,”
看到他的两根手指上有两处血痕,玄青眸色一暗,从怀里掏出一小瓶药丢给他:“止血。”
姜离接过来,笑道:“谢谢小师傅。”
其实他手上的血痕也是抹上去的,不过以两人现在的关系,玄青也不会动手查看,他也不怕会穿帮。
两人之后又四处熟悉了一下,差不多把路线记熟了,才又悄悄离开。
离开之后,两人没有再返回破庙,毕竟破庙离山寨还有些距离,不方便行事。
按现代的时间来算,此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四周除了一些不知名的虫鸣之外,没有任何声音。
两人找了个地方停下,打算先在这里将就过一夜,等处理完土匪的事情再下山。
夜里有些凉,姜离负责拾柴,玄青负责生火,等火堆燃起来后,两人席地而坐。
姜离对玄青道:“小师傅,你今天带我飞了一晚上,想必也累了,要不你睡一下,我守夜。”
“不必。”玄青说道,盘腿坐在地上,双手合十,开始无声念着经。
经过这几天相处,姜离知道他每天都要念经,也就识趣地没有去打扰他,靠着树干,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在他睡过去不久,玄青念完经之后,睁开了眼睛,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又移开,视线落在地上的火堆上。
第二天一早,姜离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不过他想着既然玄青答应和自己一起端了土匪窝,便不会言而无信,也就不担心了。
靠着树干睡了几个小时,身上的骨头都有些僵硬了,姜离伸了个懒腰起来,打算去找找玄青,一转身就看到对方从另一处走过来,一只手中拿着他的木钵,一只手提着一串野果子。
“小师傅,你去哪里摘的果子?”姜离走过去问,“怎么不叫我一起。”
“附近。”玄青言简意赅地说道,昨天上山的时候,他留意到附近有不少可以食用的野果,今天一早便过去摘了一点。
“咦?”姜离看到他钵里的东西,有些意外,“河豚?”
那两条气鼓鼓的小东西,不正是河豚吗?他从哪里抓的?
玄青听到他的话,停下脚步,看了眼木钵里的小东西:“此物叫河豚?”
“对,你抓的?”姜离问。
玄青点点头:“洗果子的时候冒出来的,顺手抓了两条,给你加餐。”
姜离狐疑地问:“你们出家人,不是不杀生吗?”
玄青把木钵给他:“你杀。”
言下之意,便是不关我的事。
姜离端着他的木钵,沉默了一下,十动然拒:“小师傅,我虽然很感动,但是……这个有毒。”
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