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青也把视线放回了土匪身上,却无法忽视心口那忽然间变得有些不正常的跳动,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太对劲,却又摸不清是什么。
唯再被姜离手指按压过的唇上,余留下来的那种微妙的麻意仍格外清晰。
土匪们休息够了之后,把喝空的酒袋系回腰间,站起来拍拍屁股便走人了。
在他们走出一小段距离后,玄青和姜离从佛像的后面出来,两人一跳下来,姜离便出声说道:“抱歉啊小师傅,刚才无意冒犯,别介意。”
他说这话的时候客客气气的,没有之前要跟玄青同路时的那种自来熟,按理说这样才是玄青习惯的与人相处方式,但是不知道怎么,他看着姜离脸上客气生疏的笑容,总觉得不是那么对味。
不过此时也不是他深究的时候,他随意点了下头,说了句“不是你的错,走吧”便先行追了上去。
姜离跟在他身后,两人一路尾随土匪翻了两个小山坡,然后上了山。
两人没有追得太紧,以免引起对方注意,到了半山腰上,他们便看到了一个写着“庆峰寨”的大型木匾,山寨的大门口有两名土匪把守着。
那四人进了寨之后,姜离和玄青便停了下来,在外面观察了一下。
这个庆峰寨看起来规模倒不算很大,不过在寨屋上有好几处岗哨,门口也有人轮班把守,防守还算严谨。
两人在不远处观望了一下,姜离小声地对玄青说:“我们先离开吧,他们人多,现在白天不方便行动。”
玄青没有异议,两人便又悄悄离开了。
在离山寨有一些距离之后,两人才停了下来,姜离琢磨着刚才那些人说山寨里明天晚上要举办什么庆功宴,便提出明晚再行动。
他知道玄青会武功,而且武功不弱,但是双拳难敌四手,他也不想爱人以身犯险。
“可以。”玄青正有此打算,想到他刚才一脸深思的模样,便问,“你有什么计划。”
姜离嘻嘻一笑,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说道:“他们不是要开庆功宴吗?把这个撒到他们的酒里,让他们睡个三天三夜。”
玄青看着他手上的药粉,疑惑道:“哪来的?”
他记得在救姜离的时候,为了给他腰间的伤敷药粉有解过他的衣服,当时他的身上并没有什么药粉。
姜离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个药粉是他在游戏商场兑换的,这个自然不能告诉他,便说:“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身上肯定要有点东西防身嘛,这个平时就放在我的鞋底里藏着,今天正好用上了。”
……鞋底。
玄青目光不自觉往他的脚看了一眼,再看看他手中的药粉,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做何表情。
姜离见状,在心底偷偷笑了一下,把药粉塞回怀里,说:“我们先找点吃的吧,晚上再去山寨看看。”
玄青问:“不是明晚才动手吗?”
“是啊。”姜离用食指挠了挠鼻尖,理所当然道,“先去踩点嘛。”
玄青不明所以:“踩点?”
“唔……”姜离摆摆手,道,“家乡话,你听不懂的,回头我再慢慢教你。”
玄青心想不需要,但是一出口不知道为何,竟然又成了:“好。”
两人找了地方休息,到了晚上便开始夜探庆峰寨,姜离实力扮演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由玄青拎鸡崽一样把他拎进了土匪窝里。
也是这么一拎,姜离才知道,原来玄青的轻功这么好,说是飞檐走壁也毫不夸张,而且上天落地都悄无声息的,一点也没有引起守卫的注意。
山寨内房屋众多,两人找了比较隐秘的一间屋子处停下,打算探探屋子里面住的是谁,不料一站稳就听到里面传来嗯嗯啊啊的叫声。
古代的木房子,隔音效果不像是现代那样好,两人在屋外,一字不漏将屋内的声音听了个清楚。
屋内传来的淫声浪语,是个人都知道在干什么,而且战况激烈。
听着女子的声音频频喊着“大当家,你好厉害!”之类的话语,两人知道了这是山寨寨主的屋子。
不得不说两人的运气是极好的,一停就停在了大当家的屋子外面,但是两人的运气也是极不好的,挑了别人行房的时候来踩点。
屋子里的大当家和女子过于沉迷鱼水之欢,声音几乎要喊破了屋顶,实在不堪入耳。
姜离并没有听墙角的喜好,烦躁地扯了扯耳朵,正想和玄青说换个地方,还没说就被玄青一把拎了起来,再一次施展飞檐走壁,离开了大当家的屋外。
玄青找了个更加隐秘的地方把姜离放下来,姜离刚才毫无防备被他一拎,这会儿感觉视线还有些晃,忍不住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小声地提醒他:“小师傅,下次你要飞的时候,记得先提醒我一下,我头晕。”
玄青却没有说话,而且在月光的照射下,他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姜离注意到他的脸色,先是一愣,随即想起了刚才两人在屋外听到的那些污言碎语。
今天在破庙的时候,光是听到那几个土匪形容男女之事,玄青都是一副眉头紧皱,满脸嫌弃的模样,何况现在还听了个现场,难怪他心情如此不好。
看来爱人这一辈子,真的是非常清心寡欲呢。
思及此处,姜离不免起了逗他玩的心思,悄悄凑过去,小声地问:“小师傅,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
玄青闻言,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就又听他说:“你是不是听了别人的墙角,思春了?”
“……”摸着脸的手蓦然一僵,玄青的脸立即黑了下来
施主,请不要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