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琼娘命人拿来账本,看着江东囤积的粮草可够。凡事都要有个万全的准备。若是朝廷有接续不上的时候,那么她照样要凭一己的财力,可着自己的男人折腾,既然打,便要打个云开雾散,恢复那朗朗乾坤。
再说伴着捷报而来的,还有魏田裹了石灰的人头。
连带着,还有侄儿魏何的传奇故事,一时间,满大街的说书先生又说起了“魏小将军舍小义取大义”的痛苦抉择,心路漫途。
眼看着亲叔里通外敌,欲陷琅王于水火中,魏何断然大义灭亲,抽刀斩其首级,出城迎敌,并上请皇帝降罪。
嘉康帝皱着眉,看了半响的请罪书,可是自己的圣旨却是迟迟未下。
若说满朝文武里最能吃透皇帝心思的,当属魏申。
嘉康帝一生所求为何?不过是史书上“贤名”二字。可若担得“贤”,便要有尧舜之心,容人之怀。
家大业大的,谁家不得有点腌臜败类?
可人家侄儿都抽刀断叔头了,身为皇帝再喊操家灭门便有些过了。更何况那是皇后的母族,时代荣光的魏家呢?
魏申这便是把着嘉康帝的脉搏下的药方,他赌万岁爷的圣仁,为了面子里子,万岁断然不会因为此时而降罪全族。
所以当万岁的圣旨下达,宣布收没魏田家产,其妻妾子女尽数充作官奴流放千里时,坐在书房里的魏申大大地出了一口气。
可是大皇子刘熙的那一口气却是下不起。若是依了他的意思,便一不做二不休,任着魏田趁乱斩杀了楚邪再说。
老丞相魏申看着刘熙,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之意,只不赞同地摇头道:“大皇子此言差矣,那楚邪怎么死都行,就是不能死在魏家人的手里!”
刘熙琢磨一下,倒是明白自己外祖父之意。依着父王对那野种的偏疼劲儿,不得拿魏家上下数百口祭奠那杂种才怪!
可是错过了这等良机,难道等楚邪得胜归来,挟功自居,光明正大入宗皇室吗?
魏申看着面前的漠北军图,指了指那位于偏西北的一条狭长地界,意味深长地笑着道:“大皇子的烦忧,交给着鬼门峡岂不是更好?”
刘熙眨了眨眼,再次对自己的外祖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