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娘见她张口欲言的样子, 似乎有话想说, 说道:“翠玉,你若有话说了便是。”
翠玉讷讷说道:“没有什么,只是看着柳姑娘实在可怜,想问问小姐准备怎么办?”
琼娘却是问道:“翠玉,柳姑娘现在确实过的极惨, 你觉得她现在最恨谁?”
翠玉说道:“自然是二皇子, 还有那几个婆子。”
琼娘摇了摇头:“那几个婆子她自然是极恨的,二皇子的话, 却是未必。但是她现在最恨的却是我。”
翠玉吃了一惊, 说道:“怎么可能,她第一个想到的求救之人不就是小姐你吗?”
琼娘又道:“柳萍川为人,只在用得着时才会想到别人, 无用时是从不顾及的。刚才她说境遇变坏就是因为我指出她有喜, 语气颇不自然, 以我对她的熟悉, 她便是认定我才是害她如此的罪魁祸首。”
沉默片刻, 琼娘又说道:“像这样的人,好比是中山狼,你对她再好也是无用的,端看你现在对她是可以利用,还是已经无用了。”
翠玉被琼娘这么一说, 对柳萍川最后那么一点同情心也没有了, 她当初在柳萍川之下, 差一点就丢了性命,自然也是记得柳萍川的毒辣。
不过琼娘心知自己现在对于柳萍川来说还是有用的,是以她说白露那天会用狂风掀翻大船之言不能不信。
想到这,她翻看日历,等看到白露是哪一天时,只觉得脑袋轰的一下。
现在自己伙计厨子的船队刚刚出发,自然是来得及通知。可是楚邪正在路上,又走得时日甚久了,而再多两日便是白露,该是如何能快速地联系上他,叫他万万不要再走水路?
想到这一点,琼娘的心火都起来了,在派水性极佳的人乘小艇连日追赶时,自己又在思度着其他的办法,不多时,便觉得两耳轰鸣。竟然发躁得两眼发黑,耳朵鸣响。
为今之计,便是祈祷她派出的小艇够快,而楚邪在路上有耽搁,在白露那日正在岸上休息又或者是柳萍川撒谎。
可是就算是这样,只要想到楚邪有可能命丧江中,琼娘的心都是紧缩着的。
她还没有来得及再重新嫁给他,他说过这一世要陪她白头到老,他们的孩儿甚至还没有学会走路,将来又是何人来教他们骑马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