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刚刚十四岁。”萧肃看着窗外飘飞的雪花,淡淡说,“我爸自杀去世之后,我妈彻底崩溃了,她一直以为我爸会遵守自己的诺言,活下去,和她一起撑起这个家,她不相信他会丢下他一个人。那天她在卧室里嚎啕大哭,我从没见她那么绝望过比自己死去还要绝望。”
荣锐倚在窗边,慢慢伸手搭在他肩膀上,给他无言的安慰。萧肃拍拍他的手背,道“我爸爸二十岁和我妈在一起,到三十五岁去世,从没和她红过一次脸,没有发过一次脾气。我小时候非常皮,每次惹是生非,都会选我妈在家的时候回家,因为我知道我爸只要看见我妈就会忍不住笑,脾气变得特别好。”
想起自己小时候反人类的样儿,萧肃叹息道“小孩子是最敏感的,大人感情好不好,门儿清。我永远记得我爸看着我妈的样子,从眼睛到嘴角都带着笑,柔软得一塌糊涂但其实他是个非常强势的,杀伐果决的男人,生意场上脾气硬得不得了。”
顿了下,他笃定地说“别的都能怀疑,唯独这件事不用怀疑,小锐,我爸不可能出轨,他这辈子唯一做过的对不起我妈的事,就是提前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但情有可原吧,我理解他。”
最后四个字说得很轻,但很冷,冷得荣锐的手都抖了一下。
“也许我妈有事瞒着我,但应该跟我爸无关。”萧肃说,“不必从这个思路找线索,会误入歧途的,我想还是从生意,或者我妈更早之前的社交圈入手吧,她年轻的时候朋友很多,现在正好是过年,我找机会联系一下他们。”
“也好。”荣锐道,这种事他选择相信萧肃的判断。
萧肃沉思片刻,又道“关于阿泽,如果丁天一说的是真的,你的怀疑不无道理,但还是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动机是最大的问题,然而这问题荣锐也无法回答,毕竟方卉泽才回国一个月,他从前做过什么,在美国又经历过什么,谁也不知道。
“关于他的资料我手头很少,从头调查需要时间。”荣锐实事求是地说,“哥,我今天之所以告诉你这些,并不是要给方卉泽定罪,只是给你提个醒,对他最好留个心眼。”
萧肃点了点头。
其实荣锐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如果这件事真是方卉泽策划的,那一切可能才刚刚开始,不管他的动机是什么,他绝对不会停下来。
过去这半个多月里,荣锐重新整理了几个相关案件的细节,试图找到其中的关联,但始终不得要领。吕白、尤刚、张婵娟、方卉泽、周律师五个受害人,三件大案,全部和抗衰针有关,但无论怎么查,他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