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屋子里静悄悄的,夫妻俩一句话没说。
宝如是不自在,她整个耳根都是红的,笨嘴拙舌的,根本不知该说些什么。
至于陆二郎,他倒是一副好口才,在学堂里,甚至能将先生辩的哑口无言。可面对女孩子,尤其这女孩子还是他的小妻子,一时之间倒是瞻前顾后,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两人目光闪躲,相对默然。
半碗粥,一碗药,不消多久,便全喂完了。
宝如松了口气,心里不知是失落还是什么,照顾着陆二郎躺好,就端起两只碗出去了。
再回来,秀气的眉毛就微微皱起来。
床上,陆二郎本就是睡不着,一抬眼,见宝如满面愁容,终于打破沉默,主动问道:“怎么了?”
顿了顿,觉得话说的似乎有些敷衍,便又添上一句:“是不是遇到了难事?”
宝如还想着事,听到问话声,微微一惊,瞪着一双圆圆的眼睛,愣愣地看向陆二郎。
傻乎乎的样子,陆二郎又有些想笑,只是怕她羞恼,抿唇苦苦忍住了。
宝如有些不好说出口。
她刚才端碗出去,在灶房里碰到陆大嫂和她女儿小佳,见到小佳,她才发现自家忽略了一件事。
她嫁的匆忙,根本不晓得陆家是几口人,更没心思去准备什么见面礼。
可现在陆二郎醒过来了,一会儿的奉茶肯定是少不了的。
齐氏那里倒还罢了,自家的情况,她是晓得的,想来也不会为了一双鞋子为难自己;倒是李氏,从昨晚开始就一直阴阳怪气,若是一会儿见了侄子侄女,拿不出东西来,还不知会闹出些什么。
宝如记着,她娘怕她守寡受委屈,把家里银钱一分为二,不顾她的阻拦,硬是往箱子里放了二两压底,说是给她傍身用的。现在不必再担心守寡了,一会儿绞几钱,约莫也是够用的。
只是,到底几个侄子侄女,她既不好问齐氏,更不能问李氏,这才发愁上了。
这会儿听到陆二郎问,宝如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两只食指相互抵了抵,犹豫了一下,才问出了疑惑。
只是没提银钱的事。
陆二郎何等的聪明,听她说半段,自己已然猜出剩下半段。
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指着对面的五斗柜,说:“左边第二个抽屉,里面有个小匣子,宝如,你去帮我拿来吧。”
宝如的名字,十分自然地从他口里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