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念了一下,感觉还不错,只是,觉得有些亏。
“大名小名你都取了?那我做什么?”
“下一次我们生一对双胞胎女儿,下下一次再生一对双胞胎儿子,他们的名字都让你来取。”
“怎么可能生三对双胞胎?你当我是母猪吗?还是你想当超生游击队队长?” 鹿鸣忍不住笑了。
靳枫看着女人笑,心情同样很舒畅,牵着她的手,转身,俯视众山。
“如果有一天,躺在床上的人是我,你和孩子们怎么办?” 靳枫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回避,重新回到他这些天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就像每一次在火场中,他习惯把避险的退路都想清楚,才带领兄弟们勇往直前,因为他们交给他的都是活生生的命。
“如果躺在床上的人是你,给你擦手,剪指甲的人就是我。”
鹿鸣转身看向他:
“那是我给自己打了鸡血,所有的勇气都凝聚在一起时候的想法。但你知道,人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打鸡血。聚拢的勇气要靠很长时间积蓄,我所有勇气的来源都是你。你要是倒下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第一,如果成了植物人,长期昏迷不醒,超过一年以上,不要再浪费医药资源继续拖着,更不要插管开颅等各种手术,让生命自然终结;
第二,我会存足够的钱,足够孩子抚养到十八岁成年,让他们自行独立。在此之前,你抚养他们,如果有合适的人,你要再婚,要过得幸福。”
“……” 鹿鸣呆愣地看着他,心脏像被碾碎了一样,疼痛也变得零碎,分散在全身各处,每一处都疼,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颗一颗砸下来。
他双手捧住她脸,把眼泪抹掉,她眼泪不停地掉,他不停地抹。
“你怎么能这么残忍?我以为你知道,没有你,我撑不下去。为了我,你永远都不会让这种假设的事情发生。如果躺在床上的人是我,你能做到吗?”
靳枫亲了她一下:“我是男人,什么事情没经历过?你能跟我比吗?”
“……” 鹿鸣被问住了。她确实不能跟他比。
“对很多人来说,世间的事,除了生死,其他都是小事。对我来说,生死也是可以置之度外的事情,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件事,守护你,守护这片大森林。”
他这句话,像止痛片,鹿鸣心脏隐隐的疼痛,得到些许缓解。
“从北京回来以后,知道了我母亲的经历,我陷入了这两件事的对立冲突中,害怕有一天,会让你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上。这是比死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