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郭家连累了她。”靖阳侯断断续续地喘息着,瞥视二儿媳。
姜玉姝会意,快步上前,犹豫瞬息,学着丈夫跪在脚踏上,轻声问“您老有什么吩咐”
靖阳侯慈眉善目,和蔼嘱咐“委屈你了,眼下事已成定局,望你和弘磊好好过日子,切勿再做傻事。”
咳,又提到了自缢小夫妻肩并肩,姜玉姝目不斜视,正色表示“请长辈们放心,玉姝发誓今后绝不会再自寻短见”
“好,这就好。”靖阳侯欣慰颔首。
姜世森不悦地训导“你可记住你方才的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准任性妄为”
“女儿记住了。”
靖阳侯徐徐吐出一口气,终于望向发妻,耐着性子,语重心长道“弘磊当家,但男儿志在前程,阿哲、轩儿以及煜儿,平日该由你教导。须牢记玉不琢不成器,惯出一个弘耀,已是害苦全家,你可别再纵出一个败家子。”
姜玉姝正好奇琢磨“阿哲”是谁时,婆婆王氏勃然变色,郁懑质问“事到如今,侯爷仍责怪我耀儿那不争气的孽障还在听松楼躺着呢,您若十分气不过,我去打他一顿,如何”
“你、你”靖阳侯气一堵,双目圆睁,眼珠子直凸,梗着脖子抬了抬下巴,脑袋蓦地砸在枕头上,气绝身亡,魂魄归西。
“父亲”
“侯爷”
“来人,快传大夫”
顷刻后,病榻前哀嚎震天,听见噩耗的下人与亲友亦为老家主一哭。刚遭历抄家的靖阳侯府,恓惶之上又蒙了一层哀悼阴云,万分凄凉。
夜间,听松楼灵堂内多了一口棺材。
遭逢巨变,哭了又哭,人人咽干目肿,哭不动了。
几个妾侍悲悲戚戚,呜呜咽咽。其中有靖阳侯的,也有世子的。
小辈们跪坐,围着两个元宝盆,或啜泣或沉默,人人手拿一叠冥纸,不断往盆里填烧,堂内烟熏火燎,香烛气息浓烈,浑浊呛鼻。
“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
咳嗽声不止,却并非姜玉姝发出,而是源自一名瘦弱少年。
“三弟,我看你的气色实在是有些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