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了南城,天已经黑透了,咬牙坐了个昂贵的三轮车往家里赶。
不大宽敞的两室一厅房子,许是电灯瓦数不够大,屋子里看着乌黑乌黑的,客厅里放着电视,声音不大,屏幕上有麻痕,看起来应该不尽兴。
沙发上躺着一个人,闻声揉了揉眼睛,抬头说:“回来了。”
徐艺美把盛欢肩上的包取过来,边往屋里走边说:“留饭菜没有?火车上的太难吃了,我跟阿欢都还没吃饭。”
中年男人坐起来,拿着遥控器换频道,淡淡地说:“我给忘了,没留饭菜,我也才吃,你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可以吃的,再弄点。”
盛欢对上后爸打量的目光扯嘴笑笑,低着头迈开步伐朝卧室走去,对上正出来的徐艺美。
“你进去休息会儿,妈去弄弄吃的。”
她吞了吞口水,点头“嗯”了一声。
除夕当天大家都还和和气气的,包括后爸的儿子,只是家务活都是徐艺美一个人做,盛欢看不过去,打心底心疼,放假了就马不停蹄赶回来一直忙,都没有能好好休息下,她走过去想帮忙,徐艺美不让她弄。
直到晚上,家里来了两个客人,之后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有争吵声,越来越大,盛欢在卧室忙推门出去。
徐艺美在哭又在说,后爸的儿子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打游戏,声音开得很大,时不时抬头骂两句,一副很欠打的样子。
盛欢过去把徐艺美拉过来,让她别说了,没两分钟,后爸摔门而出,后爸的儿子也回了房间。
盛欢扶着徐艺美回了房间,努了努嘴一句话也没说,抽了纸巾出来颤颤巍巍地给妈妈擦眼泪。
这样的场景对她来说很熟悉,妈妈带着她三岁改嫁到这,从记事以来,大人经常为双方的孩子,拮据的经济条件以及谁没拿钱买菜产生分歧,吵得不可开交。
最近一年多最大的一次分歧是,后爸希望姐姐盛蕙能跟自己的儿子结婚,这样一个家庭的关系肯定会好不少,跟徐艺美推心置腹地谈了很多次。
这样的要求徐艺美肯定不会答应的,对方的儿子是什么样子她是最清楚不过的,怎么可能让女儿让火坑里跳呢。
就这样矛盾越来越大。
盛欢看早上和谐的气氛,以为今天会不一样点,至少平平安安度过。
没想到还是逃不过每年大年三十的魔咒,总是要不欢而散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