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在所有原因中占主要原因。”
死柄木安静地听她说完,这才反驳,“如果这次继续下去,误伤你就不好了。”
死柄木看着她肩上的那个伤口。
那是为别的男人受的伤。
花濑一噎,说不出话来了。
她对死柄木的话存疑,约莫是只信了一半。死柄木现在在她这里没什么信誉,反之亦然。
“死柄木。”
花濑有些疲惫地喊他。
“嗯。”
“我向你道歉。”花濑似乎是真的不想再继续下去了,“什么方法都好……我错了,除此之外,能够补偿你的方法我都会尽力的。”
她的声音里竟然染上了几分无法开解的焦虑。
这让死柄木的笑意终于僵在唇角。
良久,他语气森冷地道:“是连哄骗我的心情都没有了吗?曾经被我抓走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
很镇定,没有慌乱。
说着不知天高地厚的话,主动靠近自己。
“你明明知道——”
花濑眼前的布料被陡然掀开,突然的光亮刺激得她有一瞬的不适,应激反应没有持续多久,死柄木垂首,轻轻吻在她微微阖起的眼睑上。
“……你明明知道,只要你靠近,我就会对你妥协的。”
死柄木看着她的目光中甚至带上了几分恨意。
“所以你才能这么有恃无恐,不是吗?”
知道他无法对她下手。
知道他渴求的到底是什么。
对他弃如敝履,说出了拒绝的话。
“你的道歉只会激怒我,否认过去对你有什么好处。”死柄木握着她的肩膀,痛楚的情绪通过力道传递给了花濑,“你根本就没有成为英雄的觉悟,没办法将民众的利益放在最先。不是对英雄社会有着莫大执着,难不成只是为了轰焦冻,就不惜如此反抗我吗?”
花濑的表情没有因为死柄木加诸在肩上的力道变化半分,眉宇间笼罩了一层挥之不去的愁绪。
如果没有轰,是这等情况的话,面对死柄木极富毁灭性的执着,她或许会就此妥协——是谁都没有区别,那就选取最能安定麻烦的一种。
可只要一想到轰。
想到他所有在脑海中留存的印象。
“……对不起。”
她突然无法觉得这是无所谓的。
想要去往那个人身边的心情如此清晰,花濑不得不承认,她似乎是终于找到了一件除了生存之外,出于本人意愿想要求得的事情。
唯独轰,她不想再放弃了。
死柄木那瞬间暴涨的阴郁气息让花濑险些以为他会动手杀了自己。
但他既没有动手,也没有离开。
只是用那双赤红的眼睛恨恨地盯了花濑一会儿,继而难以忍耐地别开了视线。
“要不是精神系对你不起作用,我早该给你洗脑的。”
花濑:“……”
花濑:“这种事不应该当着本人的面说出来吧?”
她竟然有点无语。
死柄木冷冷地哼了一声:“就应该把你变成傻子。”
花濑:“……”
更无语了。
她很想反问一句:原来你喜欢傻子吗?
为了保命,还是算了。
死柄木站起身,花濑以为他终于要离开——身为敌方老大,怎么说都不能每时每刻地缩在房间里,不出去主持大局。
谁想死柄木踌躇两度,蓦地弯下腰推了她脑袋一下。
“真想杀了你算了。”
可连威胁的话语都染不上杀气。
真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