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错觉……似乎你马上就会醒来。”
他说话的语速很慢,也很冰冷,却让江以霖想到了,在濒临破碎的冰面下,不断涌动的海浪。
“医生说想要给你的大脑做个深层次的检查——他想在你的颅骨上开一个刀口。”
男人说话的时候,又伸出手将江以霖额前的发丝掀开,他用一种柔和的目光,一遍又一遍地描摹着自己最心爱的教子的五官,又用唇不断地在那发际线的附近浅吻着。
“就是这些位置……你知道,当我听到那个医生说话的时候,内心想的是什么吗?”
“他怎么敢有这样的想法……嗯?”
他的嘴唇,不断地摩挲着江以霖的额角。
“……我差点忘记了,你似乎也不在意我内心想的是什么。”
“那我就跟你简要的说一下吧——我让我的保镖,在说话的那个医生的身上,用一个金属的小玩意儿打开了他的颅骨。”
“我想看一看他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东西,敢让他说出这样愚蠢而又不切实际的话来。”
男人的嘴唇不断的触碰着江以霖,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慢出声道,“没关系,你不醒来,我就继续说,反正我有的是时间,有的是耐心。”
而在某一个瞬间,男人的手指突然顿了顿,他在江以霖耳廓后面那一小处红痕上,摩挲了许久。
尽管男人时常会对黑发青年做一些旖旎的动作,但是他从来不会落下半分痕迹——对于他的教子的身体,他比所有人都更为珍视和看重。
那红痕像是蹁跹的蝶翼,青年又在病床上躺了太久,许久不见阳光导致肌肤带着一种牛乳色的白,使得那些印记显得格外的明显和狰狞在。
那白到炫目的肌肤上,带着一种引人犯罪的美。
男人的声音更为冰冷了几分。
“乔伊……那孩子,来过了吗?”
“看样子,不长记性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男人的手,也无意识地用力了几分。
而就在下一秒……
他发现,
他最心爱的教子的眼睫,
似乎轻轻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