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出门的时候玉诳剑是随身背着的的, 这剑别人也没法子用, 它有了灵识,认韫玉为主。
大家手腕上绑好红线,身上还带着韫玉给的护身符, 而且也都算是玄门界的精英, 这些阴煞之气还是扛得住。
几人一起走进天禄宫旧址,浓郁的阴煞之气立刻将几人包裹住,几乎是瞬间就看不清身边人的影子, 韫玉虽跟秦予绥手腕上帮着红线,他们两人还是牵着手。
她直接开了眼, 这个迷幻阵对她来说,就没任何威胁, 她能看到这个迷幻阵的每个阵眼所在,但这阵眼竟然是煞气所成, 而且迷幻阵太大,几乎把整个天禄宫旧址都给包容进去,她必须一点点的破开阵眼,何况还有个阵中阵,她不敢轻易动手,害怕启动里面的阵法, 迷幻阵当中人太多,稍微不慎就会对大家不利。
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她带着人先走到里面那处阵法, 看看迷幻阵当中是个什么阵法。
一开始虞小小跟婉如还有说话,走了十分钟后, 两人也慢慢的不怎么说话,韫玉忍不住喊了声,“小小,婉如?”
没有回声,韫玉顺着手边一摸,两人不知道何时不见,简直没有半点声息,就连吕园也没了声息。
韫玉牵紧秦予绥的手道:“小小,婉如他们不见了。”
她回头看了眼,牵着秦予绥往后走,最后在一颗大树下面发现三人,视线不是很清楚,韫玉蹲下身子摸了下他们,都还活着,但是昏迷过去,他们承受不住这么浓郁的阴煞之气。
韫玉有些担心,“他们昏过去了。”把他们丢在这里她也不放心,韫玉咬破手指在他们额头画下血符,这能帮他们暂时抵抗这些阴煞之气,不会侵入他们身体。
“我们继续走吧。”韫玉说道。
没道理现在走回去,她也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何方神圣,到底想干些什么。
“好。”秦予绥握紧她柔软的手掌。
继续朝着里面走了半个多小时,让人意外的是,走到里面阴煞之气反而减少,视线渐渐清晰起来,韫玉这才发现,她竟然来到了以前的寝宫处,也就是那颗古银杏树面前。
她心中剧烈的跳动起来。
迷幻阵当中的这个阵中阵反而没有很大,但也把她这块寝宫包括在内,她能看清楚每一处的阵眼所在位置,能看清楚阵法,但她认不出这阵是何阵法,从未见过这样的阵法,周围的阴煞之气也是中间这个阵法引起的,但反而阵法当中没什么煞气,视线极为清楚。
韫玉看着那颗高大的古银杏树,它认出韫玉来,树冠上的枝叶轻轻颤了两下,像是给韫玉打过招呼。
韫玉伸手抚了下树冠,银杏树非常高兴,连树身都抖了两下。
秦予绥走过来说,“这是我们当初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韫玉点点头,“的确是这里。”
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
只有他们两人走了进来,就算昨天过来的龙念慈以及归元门的掌门,风雷观的观主,都未看见他们。
正思忖着,韫玉突然抬头朝着银杏树后面看去。
银杏树后面正对着的就是寝宫的正门,那是上辈子她住过的寝宫,有那么一瞬间,韫玉仿佛置身于大魏朝,仿佛又回到大魏朝,她看着寝宫里走出来一位束着发,玉树临风的俊美男人。
穿着一身墨色袍子,身量颀长,那是大魏朝男子的装扮。
韫玉瞳孔猛地收缩一下,她回了神,看向寝宫门口的男人。
他的确是一身大魏朝时期的装扮,锦袍,束发的金冠,风度翩翩。
她认识他。
秦予绥也认识,他目光沉沉的看着寝宫门前的男人,“秦南麒,你是什么人?”
寝宫门前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伙同霍老杀害龙家老祖宗,是秦予绥异母同父的弟弟,秦南麒。
他这身装扮让人陌生极了。
韫玉一直没有说话,她盯着秦南麒看着。
脑中有些嗡嗡作响,手也轻轻颤了下,她甚至有个古怪的想法。
这个人,会不会也是如同她一样,原本也是前朝的人,然后成了另外一个人?
那么,他会是谁?
秦南麒笑了声,“兄长,我是谁难道你认不出来吗?”
秦予绥不语,韫玉沉声道:“你是谁,这样做的目的是干什么?当初是你抢了老祖宗的笔记?是你误导霍老,让他成为帮你布阵的棋子?所以这个阵法是你布下的,你想干什么。”
之前大家都讨论出,那本笔迹是在秦南麒手中。
现在他人在这里,又出现极古怪的阵法,可见当初猜测都是对的,是他拿走了老祖宗的笔记,是他误导霍老,让他做棋子,做明面上的圣子,帮他做事罢了。
秦南麒看向韫玉,他的目光温柔极了,“你猜得很正确,他的确是颗棋子罢了,他也是圣子,事情都是他做下的,但是是我坐享渔翁之利。”
韫玉皱眉,“他可是你的师父。”
秦南麒目光冷淡下去,“他算什么师父,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老祖宗的笔记上说,这个阵法可以召唤成任何想召唤的东西,你想召唤谁?”韫玉说着,忍不住慢慢攥紧了拳头。
“我的爱人。”秦南麒的目光落在韫玉脸上,炙热极了。
韫玉毛骨悚然,他到底是谁?
秦南麒朝着台阶下面走来,他看了秦予绥一眼,目光又慢慢落在韫玉脸上,慢慢的开口道:“说起来,我们三人也真是有缘,上一世纠缠不清,这辈子还是如此,不过你只是凑巧跟她长的一模一样,却不是她,而她需要身体,所以待会儿只能委屈你了。”
长的一模一样?韫玉瞳孔剧烈收缩起来,而且他说上辈子三人就纠缠不清,这到底是何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