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继飞迟疑了,把询问的目光依次投向面前的每个人,“我们”
“我们”,在场唯一实际经历过战场的那名战士开口,回答他的问题,顿了顿后,认真而又有些无力说,“拿刀上去砍。”
温继飞扭头看着他。
“枪呢”
“打不动。他们说火药推动不了死铁子弹,能量会被吸收,而普通的子弹打不动,我们也没有那么多死铁,我不太懂。”
这家伙是不会开玩笑的,温继飞刚刚就已经有判断,而且他的样子看起来也一点都不像开玩笑。
从座位上起身,转头找了一圈,温继飞改把目光投向坐在角落的韩青禹。
迎着他的目光,韩青禹缓缓点了一下头。
“妈的。”温继飞一屁股坐下了,甩了甩脑袋,然后双手捂着脸,用力地揉了几下,陷入沉默。
他并不傻,他一早判断出来这部队特殊,有危险,也做了很多猜测,但是最终的结果,依然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有人试图安慰他几句。
被韩青禹摇头制止了。
“其实那些不是机器人,具体是什么,等你们到部队后自然有人给你们讲”,老实的战士补充一句,说,“总之我们的习惯,叫它们大尖。”
劳简回来了,并没有说什么,但是车厢内的氛围,被他带走了,重新回到之前每个人独自沉默的状况。
韩青禹不知道这里的人是否都是被他逼迫,才乘上这趟列车,但就算不是他,大约也有另一个相似的人,也不会相差太多。
接下来的两天三夜,除了洗漱、吃喝、排泄和睡眠,韩青禹就只是平静而沉默地,看着车窗外的日升日落。
他甚至没有去开导和安慰温继飞。
因为不论感情多好,多担心,这第一步,接受的过程,都必须由瘟鸡自己来完成,否则将来,他会不得不经历更大的心理折磨。
韩青禹做了一个旁观者,在这两天三夜时间中,亲眼目睹了温继飞活过来的过程。
瘟鸡飞好强大。
当他渐渐活过来,渐渐变回原来的样子,开始找人说话,把好奇凌驾于对死亡的恐惧之上
韩青禹不止松了一口气,他甚至有些佩服和羡慕。
不过,14号车厢并没有等到再一次的热闹场面,温继飞恢复后还没来得及重新全面发挥,大约是第三个夜过去后的凌晨四点,火车在一个西北偏僻的小车站缓缓停下,上来另一名军官。
劳简起身和他握手,然后说“下车了。”
但是下车的并不包括车厢内每个人,劳简点了名,十个人里只有四个人跟着他下车,其中包括韩青禹和温继飞。
一辆带有车篷的军用卡车停在车站外,他们上了车。
“继续睡。”劳简说“还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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