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样,贾赦的光辉生涯基本到这里也就画上圆满句号了。本来人就庸碌,到现在连个举人都没考中。光等着将来袭爵,可偏偏祖父去世后,圣上也没提让父亲袭爵的事,承袭爵位并非是像很多人想的那样顺理成章,老子死了,嫡长子就能继承。更多的是看圣人的意思,他高兴给你继承,不过拿笔批一句的事,甚至还能给有些降爵的恩典,延续同等爵位一代或三代后再降;若不高兴,拖着你也是常有的事。
父亲虽然早年在宫中做过当今圣上伴读,还当过御前侍卫,可圣人心难测,谁知道呢
这样一来,贾赦就彻底没了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亮点,除了背靠荣国公府祖荫,家里人丁也算简单,史氏这个婆婆目前也没有什么恶名传出。旁的还有什么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人家也是大理寺少卿的嫡长女,若女子容貌出众些、品性也贤德,想找门差不多门第的亲事也还是容易的,完全可以再选户女婿上进的人家。
贾敏知道自己母亲最好面子,这下可真算是脸面丢尽了。
她有些心疼起史氏来,也对兄长恨铁不成钢。忽然,一个念头在贾敏脑海中一闪而过,心中存疑道“大哥昨晚儿上关祠堂的缘由,咱们都没听到个全乎的,徐家人是怎么知道的”
菖蒲一愣,“这我哪儿知道兴许是听说的”
贾敏的嘴角流露出一丝嘲讽,“听说听谁说的出了这种事,娘已经让门房看到的下人都闭嘴了,连我让你去打听都打听不到,这徐家是站在门口看着的不成”
要么就是家里有人故意把消息泄露给了徐家,要么这事就是遭人算计了。想想也不难理解,现在大哥除了顶着一个荣国府嫡长子的空名头,别的什么都没有。徐家巴不得此时出点事情好退婚呢。这速度快得就跟早就知道了,在这儿等着似的。
木莲晓得自家姑娘是个有主意的,可兄长的事情,哪有妹子出马的于是好言相劝道“姑娘,这事儿就交给老爷、太太去办吧,咱们也插不上手。”
“这是我亲哥徐家亲事一退,将来在京城更没好人家的姑娘愿意嫁过来。你知道一门长媳对一个家宅的重要性么都姓贾,贾家不好了,我也好不了。放心,我不去,找个爱管闲事、人脉广、主意又多的人去打听就行了。”贾敏的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了一个合适人选的脸来。
到松苑的时候,整个松苑人心惶惶,地上有落叶也没人扫了。昨天被拖出去打的青松,打得那叫一个血肉模糊、嗷嗷叫。这大爷一向糊涂,他犯得荒唐事,身边下人跟着遭殃啊
贾敏连续看到两个丫鬟小厮,全都一脸菜色,好像下一刻倒霉的就是自己。
终于,在东次间开着的窗前看到了熟悉的那抹绿色身影。依旧跟一根竹竿子似的,不这次穿的颜色浅些,厚实些,倒像一根碧绿的莴苣了。
一见到贾敏,贾敬顿时喜上眉梢,立马放下来手中的“科学小实验”,颠颠地跑了过来。“敏妹妹你来了,我可想死你了。”
木莲和菖蒲听了满脸通红,心里暗骂敬大爷为人不着调,就算是自家堂兄妹也该避讳些
贾敏开门见山,直接对他问道“我大哥的事儿你听说了”
果然,贾敬一梗脖子,抖了抖袖子,“听说了啊,这么大事儿怎么不听说我就说,姓俞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他非不听,耳根子软,被俞彦青连哄带拽去了花船上喝酒,说是听听曲。不知道怎么的,就签了什么文书了,要给那个唱曲的秋娘赎身,还说要许诺她当姨娘。听说喝醉酒的时候,还破口大骂了存周、还有我婶儿。”
贾敏听得汗都下来了,急忙问道“他说我娘什么了”
“说你娘偏心眼儿、存周伪君子、亲爹不管事儿,表面上敬重他这个兄长,其实一直看不起他。搂着那秋娘的细腰嗷嗷哭,还非要拉人家二胡唱起来。”
要知道喝花酒对那个时代的男子来说,虽不检点,可也不算太大的事情。但不敬不孝,往严重了说,可就是罪了。贾赦还往外说了史氏偏心次子,若是被有心人听去,跟一些朝堂之事、皇子之事描描,搞不好会弄来杀身之祸。
贾敏重重地拍了拍贾敬的猴爪子,“敬哥哥,你可知现下到了咱们荣府生死存亡之际,拯救的重任就挑在你肩上了。”
贾敬也看出了贾敏眼中的恳求与诚恳,拍了拍排骨般的胸脯道“放心,一切有我呢说吧,妹子让我干什么只要不偷鸡摸狗、拖猫拽鸟都行。”
“你去打听打听那天去画舫都有谁去,那俞彦青为何非要带我兄长去,还有那个秋娘的底细;那位徐家大小姐”
“哦,你这是让我去查案”贾敬迟疑了一下,便操着他那变声期独有的公鸭嗓子再三保证,“包在我身上我身边小厮的相好的她三姨是徐府二道门管厨房的婆子,我这就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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