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说了,是黑灯瞎火找错路了,你还想怎么样”说话的人非常暴躁。
“早承认不就完事了吗刚一直嘴硬,说就想到处逛逛的是谁”这人明显是在嘲笑。
“你特么小远,你是来接我们的吗”许乔南指着秦钊,嘴里的脏话马上就要脱口而出,却在瞥见从里头走出的楚小远时及时收了回去。
“乔南哥哥,秦大哥,你们怎么来啦”楚小远很兴奋,冲过去抱住两人。在漳州府时,两人老是带着他们去海上玩,别提多有趣了。
秦钊伸手在他头上撸了一把,在他不满瞪视自己时又飞快地缩了回去。
“怎么,你小叔他们没跟你说,我们被调回京城了吗”
当初回京时,怕军营走的人多引人注意,所以秦钊和许乔南就留在那里帮他们打掩护。今年事情解决了,他们也在京城站稳了脚跟,寇静便想了办法把他们调回京城。两人一路颠簸,总算赶在关城门之前进了京城,许久没来,京城有些变化,秦钊本想和人打听一下,可许乔南却拍着胸脯,说他能认路。结果不知兜了几个圈子,才找到这将军府。
“小叔这几日太忙了,根本没时间和我们说话。白天我们就去国子监上课,晚上回来也总是见不着人。像今天,这么晚了都还没回来。”楚小远觉得当官太累了。
“那钰儿舅舅呢他军营里有什么好忙的”
秦钊一问出口,许乔南总算找到可以嘲笑他的点了。
“就咱们将军那副粘人的架势,还不得和我世叔同进同出。当初在南闽,离那么远都”
一只大手搭在他的肩上,打断了他的话。他一回头,头儿和楚辞都在身后,楚辞饶有兴趣地问道:“在南闽省怎么了”
许乔南尴尬地笑了两声,还是秦钊大发善心,将话题转移到别的事情上。他从身后取下一个包裹,里头装的都是别人寄给楚辞的信件,因知道他们要来,就没走驿站。
楚辞刚伸出手,包裹已被寇静接过提在手上。
“先进去吃饭,不是饿了吗”
一行人往里走去,早有人到里头说,所以他们进去时,饭菜已经摆好了。
饭后,寇静将他们叫到书房,询问南闽省的一些事宜。而楚辞则待在自己的书房里,先检查了他们这几天的课业,又问了几个问题,发现他们并未懈怠后,挥手布置了两道题让他们写。
楚辞打开包袱,拿出里头的信件。这一大叠,大部分都是漳州府提学司的官员写的。楚辞走的太仓促,他们根本就没反应过来。
当初的圣旨上,明明是借用他们的提学去各处传经送道,可谁想还能一去不复返呢楚提学是个好官,还是个很有能力的官,提学司上下,没人不服他的。现在他们偷偷将楚提学调走,以后接任的,还能有他好吗
抱着担忧不舍的心情,他们联名上书到巡抚衙门。杜玉巡抚得知他们的来意,不但没斥责他们,还拿出了一封书信。上面有着熟悉的字迹,一看就是楚提学写的。
“楚辞他早就考虑到了,这封信,是随他的调动文书一起下来的。你们看看吧。”
周青一直是楚辞最得力的助手,他接过信件,和其他人一起看起来。信中,楚辞言辞恳切地表达了自己对漳州府的不舍,并为自己不能继续为漳州的教育事业做贡献而感到愧疚。然后,他将自己原本的打算详细地告诉了他们,希望他们能够继续按照这个方向走下去。
周青看得热泪盈眶,也就是楚提学了,才会在已经调任之后,还这般为他们考虑,这样的品性,怎能不让人为之叹服
只是,若从别处调来一个提学,恐怕楚提学的一番心血就要付之东流了。
面对周青他们的担忧,杜玉笑了笑,又拿出一封信件。这封信件是楚辞寄给杜玉的,内容是推举周青升任漳州府提学。只要在熟悉的人带领下,他们才能够坚持做下去。改变从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半途而废的话,什么都做不好。
周青他们再次为楚辞的心思感动不已。能这样替他们,替整个漳州府的老百姓着想的,恐怕也只有楚提学了。
他们打听到秦钊和许乔南二人要进京后,便写了很多信件让他们带着,期望能把他们的感恩之心带给楚辞知道。
楚辞看到这一封封发自肺腑的信件,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在漳州府的这几年时光,也必将成为他人生中最难忘怀的一段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