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翠守在门口,母女二人这才说上体己话。
“让娘看看,冯妈妈不是说你养得不错,怎么瘦成这样”
“我故意弄成这样的,娘是知道的。我重伤被人救走,这一年都在养伤,气色自然不会太好。您放心,我这看着瘦身子骨可是好的很。”
杜氏心疼不已,心里对小女儿愧疚难当。哪个女人生孩子不得精心养着,可怜她的楼儿不光是不能养着,还要把自己折腾得瘦一圈。
她这个当娘的看着,心里跟针扎似的。
“楼儿,是娘对不住你。”
“娘,你又来了。我早就说过了,眼下的日子是我自己想过的,我心中并无半点怨言。您看如今我不仅全须全尾的回来了,还给您添了一个大孙子。”
侯府香火能延续,杜氏自是比谁都开心。瞒天过海这么多年,如今心里才算是瓷实了,就是觉得对不起楼儿。
“大哥儿的亲生父亲那边,不会有事吧”
哪个世家不重骨血,要是信国公想抢回大哥儿,他们侯府不一定能争得过。万一信国公豁出去,楼儿怎么办
晏玉楼现在有些明白姬桑为什么要在她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他定是怕她心中不安,把自己的把柄递到她的手里。他们彼此捏着足以让对方不能翻身的把柄,如果一方发难,唯一的结果就是玉石俱焚。
再者,她内心深处坚信他不会那么做。
“不会,他不是那样的人。”
“娘看他是个极守信用的人,也是怕万一”
“没有万一,娘就放心吧。”
杜氏叹一口气,这才放下心来。
晏玉楼回来了,儿子自是跟着当娘的住到一起。杜氏对外称是自己年纪大精力不济,晏玉楼也有理由对外。无外乎对吴氏情根深种,如今妻子已逝,对于唯一的儿子要亲自养育。
一番洗浴后,采翠替她绞着发。
一边的摇篮里,大哥儿睡得香实。这么大的孩子,一天除了吃好像就是睡。听冯妈妈讲大哥儿比一般的孩子都乖巧,不怎么闹人。
寻常两个多月的孩子,可比这闹人的多。
晏玉楼一只脚勾着摇篮,慢慢地摇着。
外面响起冯妈妈的咳嗽声,采翠看一眼自家侯爷,然后放下布巾出去,晏玉楼弯着身勾着腰看着摇篮里的孩子。
“我的大哥儿,真是个乖宝宝。”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以为是采翠去而复反并没有回头,等到对方替她绞头发时她才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一回头,看到身后的男人,倒是不觉得意外。
“你还没看过孩子吧,快来看看。这孩子特别会长,长得很像我。”
像她才是最好的,要是像他的话保不齐哪天被人看出些什么,所以她才觉得这孩子会长,长到了她的心上。
姬桑听着她的话,清冷的眸落在那摇篮中的小家伙脸上。她说得没错,孩子确实更像她多一些,但五官之中也有他的印记。
“他可乖了,不怎么闹人,我看这性子八成是随了你。”
大概是天下当母亲的人都一样,都认为自己的孩子是天底下最可爱的孩子的。他们两人是大启朝最当权的两位重臣,在为人父母一事上却和所有的父母一样。
“我们的孩子,自是最好的。”
“对了,我给他取了名字,叫晏修同,你看如何”
他的心柔软一片,轻喃着,“晏修同,千年修得同船渡,好名字。”
“大名我取了,我想着你是他的父亲,总得给你一些做父亲的权利。所以小名我没有取,府上都大哥儿大哥儿的叫着,你取个小名吧。”
“就叫康儿吧。”
她“扑哧”一声笑出来,“我还以为你满腹诗书,给孩子取小名都得翻遍古籍取一个与众不同的名字,不想如此随意张口就来。”
“他还未出生时,我便想过许多名字,也曾如你所说翻遍古籍。初时我中意华美之字志存高远之词,每每想到一个寓意不凡的名字便将其记下来。后来他出生了,我听到传回来的消息,站在一片乌枝的桃林中,回忆着你们之间的种种。恍然惊觉,其实以你我如今的处境,唯康安二字最是宝贵。世间功名利禄皆是过往云烟,千古流芳亦是境中花月。所以我愿他一生康安,平顺喜乐。”
她玩笑的神色一收,诚恳道“我错了,我方才不应该取笑你。”
“无妨,我给你赔罪的机会。”
“怎么赔”
他重新拿起布巾,替她绞着发。一下一下说不出来的轻柔,像是对待珍宝般一绺绺地绞着。在她疑惑顿生之时,他终于回答了她的问题。
“今夜我不走了。”
“什么你要留下来过夜”她惊呼出声,立马反应过来怕外面的人听到,死死压低声音,“你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在我家里过夜,也太随便了吧”
“你方才说要赔罪的。”
她一噎,什么赔罪。他分明是有备而来,怕是来之前就想好了。她倒是不介意两人再这样那样,就是觉得有些突然。就那么看着他,眼睛还眨了两下。然后伸出食指轻轻点在他的胸膛,使劲戳着,眼角微扬。
“这个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你安排好了吗不会有人发现吗再者我刚生完孩子,可能以后再也不想生孩子了我这么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手上的动作不停,轻“嗯”一声。
她长吁一口气,“所以今天可能不是时候,除非你保证什么都不做。”
即使他是真保证了,她都不敢相信。距离两人上一次亲密接触太久了,他一个男人忍到现在怕是再也忍不下去。不光是他,她自己都难保证自己不会主动。
“要不改日吧”
“不用改,就从今日起。”
她一惊,这男人不会打算以后常住侯府吧这日子一久迟早就露出风声,到时候宣京城里又该他们断袖的事。
“今天肯定不行,你也不能天天来。”
他脸一黑,大手顺着她的发滑到她的腰间将人从身后抱住,声音又低又沉,“我不天天来,但是今天我不会走。”
男人的气息灌过来,她的心开始乱跳。
“可是”
“没有可是,我来之前喝过药。”
她瞪大眼,不敢置信是看着他。他说的药不会是那什么男人的避孕药吧这样清冷的一个男人,谁能想到他会做这种事。
“那那可以。”
康哥儿闭着眼睛哭了两声,这孩子乖,哭是因为饿。外面的冯妈妈听到哭声,请示一声。晏玉楼让她进来,把康哥儿报走。
门一关上,桌上的烛火立马灭了。
外面抱着康哥儿的冯妈妈和采翠交换一个眼神,一个抱着孩子去找乳母,一个则神色戒备地守在门口。
内室内,传来晏玉楼小声的轻呼。
“干什么”
男人低沉的声音分外惑人。
“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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