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让你心安。”
她神色微怔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很快明白他的意思。他知晓她女儿身的秘密,这是她最大的软肋,她的不安她的裹足不前皆是因为此。所以他把自己是原氏余孽的身份告之,这样她同时也捏住了他的死穴。
竟然只是为了让她心安,他便将自己最大的秘密暴露在她的眼前。这番用心良苦,她无言以对。
从他怀里抬起头,她的眼神中还带着一丝怀疑,想从他的眼中看出什么端倪。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自己的大业,这样的男人有吗
“我值得你这么做吗”
“值得。”
这两个字掷地有声斩钉截铁,且毫不迟疑。
说不感动是假的,她再是当了二十二年的男人,也依然改变不了她是一个女人的事实。女子原就比男子更加感性,更容易心软和动情。
一个男人为她至此,她若是还扭扭捏捏那就是矫情。
“好,那我们就这样吧。反正我们彼此都掌握着对方致命的把柄,如果真有一天你背叛了我,我就弄死你,反之亦然。”
他神情重新缓和下来,唇角含笑,“好,若我真有异心,你便为民除害。”
她心一松,眉微微一挑看向那大开的壁门,“我们还要不要进去看看你祖上留了多少金银财宝”
“也好。”
一进洞穴入目之处是堆得满满当当的大箱子,地上散落着锁头。有些箱子已经腐烂露出里面的财宝,还有些滚落在外。
在这暗无天日的洞穴之中,原本璀璨夺目的金银早已失了原有的光泽。
原氏最后的那位国君,真是一个猜不透的人。有这些钱为什么不好好打理自己的江山,为何会在御驾亲征的路上埋下这些宝藏难道是料准自己的死期
说实话这么多的钱财摆在眼前,她并不心动。她生来富贵,侯府锦衣玉食财帛堆满库房几世都用之不尽。
眼前这些东西于她而言,就是一堆死物。
“你既然不复国了,这些东西怎么处置”
“暂时存放于此,以后你想怎么处置都行。”
她张了张嘴,最后点头。
出来后,石门重新用他的血关上。心里回过味来,怪不得他这么放心,开门关门还得用他的血,这些东西没有他别人也拿不出去。
等他们费尽全力从洞中出来时,重新面对的是举步维艰的密林,天色已暗四周一处漆黑。略寻一个空旷之处,燃起一堆火。
茂密的林子又湿又闷,被火这么一烘她觉得要舒服一些。半靠在树枝铺成的地席上,她浑身说不出的不对劲。
他这次猎的是一只獐子,摘了一些不知名的野果子。野果子看上去小小的,有青有黄极少泛红。看得人立马分泌酸水,不用想都知道不太好吃。
早上吃的时候她还觉得有些酸难已入口,这会儿倒是奇怪。酸自然还是酸的,只是她觉得酸得恰到好处,缓解她之前那种心口发闷的感觉。
因为有果子缓冲胃里好受一些,她勉强吃了一些獐子肉。果真是人在极端条件下,适应环境的能力越强。
姬桑向来是个不喜形于色的人,默默吃光了剩下的食物。
晏玉楼静静看着他吃东西,他吃东西的样子又快又优雅。人真是奇怪的生物,抛却心结后她越发觉得他们是天生一对。
无论长相家世和地位,还有彼此都身负秘密的相同经历,无一不表明他们的契合度。他们能在一起,或许是上天注定的。
他吃完东西清理干净,感觉到她的目光如影随行。
“我好看吗”
“好看。”
“无归也好看。”
她“扑哧”一笑,要是此处有第三个人,定会被他们之间的对话雷死。什么叫相互吹捧,指的就是他们这对不要脸的男女。
“我自是最好看的,你赚大了。”
“嗯。”
他边应着边把树枝堆到树干上,准备今夜依旧睡在树上,相比地上而言树上更安全。他此时的模样落在她的眼中,那是举止从容帅绝人寰。
她得庆幸现在不是夏季,否则蚊虫能把人抬走。
原本还为自己能吃进一些东西而庆幸,一刻钟后她腹中重新升腾起那种想吐的感觉。果然不到一会儿,她又吐了。
吐完之后,她都能感觉自己的力气一点点地消失。这种全身无力的感觉从未有过,她觉得自己肯定是病了。
姬桑过来伸手一探她的额头,没有发热。
拉过她一只手,搭起脉来。
看着他的动作,她强装笑意扯了一下嘴角,“你还会看脉真看不出来。要是你以后不当国公我不当侯爷,我们两人流落江湖,你还可以悬壶济世做个走脚郎中,我们也饿不死。”
若是他们想过普通人的生活,有朝一日抛却所有的一切远走他乡做一对寻常夫妻,这说不定是一个谋生的手段。
她也就是想想,随口一说。
不想他神情很是郑重,认真道“无论何时何地,我都养得活你。”
这话不假,她信他。
他已摸到脉门,仔细辩去眼神慢慢幽深,脸色随之凝重。
一时之间,她脑海中闪过许多病例。什么疟疾瘴气之类的,总归在这个时代都是要命的病。万一她真药石无医,那她会觉得很遗憾。
毕竟她的感情才刚开始,她将将体会到什么叫男女之情就戛然而止,如何甘心
“我是不是得了什么奇难杂症”她问。
“没有。”
他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缓缓露出笑意,“并不是生病。”
“不是生病怎么可能,我全身都没有力气,吃了就吐。我怀疑我是受了湿气或者是山林里面的瘴气,要不然怎么会这样。你说我会不会死啊我要是死了你怎么办我可告诉你,我这人小气得很,我的男人除了我之外不许有其他的女人。便是我死了你也不能找,你要是找了我变成鬼也会日日缠着你。说不定我在阴间混得好,我就巴结好阴司判官早早勾掉你的魂,让你去下面陪我。”
他被她说得好气又好笑,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我说了不是生病,你要相信我。无归,我且问你,你最近没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她翻了一个白眼,这不是废话吗
这么明显的不对劲她感觉不到吗她自小强身健体,身体一向好得很。突然像个病秧子,浑身无力吃什么吐什么,一定是出了大事。
不是生病,难道是中毒
“难道我是中毒是什么毒谁下的毒”
“也不是。”
他唇边的笑意加深,眸中是压抑不住的狂喜。
她看到他的笑,心里突然一痛,“你还笑得出来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那样就没有知道你的秘密。没有人和你作对,你在朝中就可以一手遮天为所欲为,可以想做什么做什么任意摆布岳儿,让岳儿做你的傀儡
“无归”他表情严厉起来,“你胡说什么,难道孕妇都像你这般喜欢胡思乱想不成”
孕妇
谁是孕妇
她脑子一片空白,“你刚才说什么”
他神色一缓,爱怜摸着她的脸颊。
“无归,你有身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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