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顺治一看,顾不得是格格还是阿哥, 他着急地把两只手放到媳妇的肚皮上踢腾厉害的地方, 缓声安抚,“宝宝们乖, 乖乖。”
嘎尔迪瞅着他笑。她可以感觉到宝宝们的闹腾是因为他们感受到他们阿玛对“三个格格”的期待,不过她也没提, 皇上喜欢格格,她也希望有个格格。
等到小顺治感受到小宝宝们的动静渐渐地变小, 从翻跟头一样的动静变成他们刚刚会动的时候那样, 微风吹拂手心, 一种若有若无的,不可思议的轻柔。因为小宝宝们的体贴满心欢喜的他抬头正要对媳妇说话, 发现她又温温柔柔地看着自己笑。
他随即对着媳妇因为怀孕变得丰润红润的脸蛋儿吧唧一口。
嘎尔迪眼里的笑儿扩大,带着丝丝的羞涩。
小顺治帮着媳妇靠做起来,到外间倒了一杯温度正好的纯奶放到她手里, 看着她喝完又帮着躺好, “若是困了就直接睡。”
“好。”
自从媳妇怀孕就主要练习琴和筝的小顺治如今已经可以把几个适合胎教的曲子弹奏的有模有样。他净手后做到筝前, 流畅优美的曲调缓缓流出。
曲子本身的旋律性强,曲调流畅优美, 递升递降的旋律多次反复演奏, 并且逐渐加快, 各种按滑叠用的催板不断突出。
夕阳西下,晚霞斑斓,渔歌四起的时候, 渔夫满载丰收的喜悦欢乐、悠闲自得这些年耳濡目染之下对柔和的汉家乐曲越来越喜欢的嘎尔迪望着他专心弹筝的侧脸,和他一起沉浸在渔翁“唱晚”的情趣,浆声欸乃、流水层涌回荡的气势中不自觉地放松自己。
待到尾音缓缓流出,音调紧缩结束在宫音上,画面中的一切归于宁静,渔船随波渐远,夕阳下的天地万物都显现出的温馨和恬淡。她的心情也是愉悦舒适,心绪变得辽远旷达。
一曲罢,嘎尔迪从出人意外又耐人寻味的尾音中回过神来,虽然带着几分困意,却还是想和他说说话,“人人都喜欢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我听着,皇上弹得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更多了几分自在。”
小顺治一边给她盖好毯子放好枕头一边回答,温柔的语气中带着笑儿,“梓童知音也。”
“嗯。”嘎尔迪因为这个“知音”的称呼心里欢喜,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小顺治等她睡着了之后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出了坤宁宫的殿门的时候又不放心地嘱咐几句伺候的宫人和侍卫,“不要让任何人打扰到皇后。”
“嗻。”
坤宁宫的侍卫们和宫人肃手而立,声音虽然轻却是透着杀气。小顺治微微放心,抬脚就朝慈宁宫而去。
太后娘娘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的来意,别人或者惧怕他随着长大日渐增长的威仪,亲娘却是尽管笑话他初为人父的紧张,“有我看着那,宫里头的事儿皇帝不用担心。”
小顺治因为亲娘的笑话笑了出来,“劳累额涅。”
“不累。不累。皇帝快去忙你的事儿去。”太后娘娘赶他,她忙乎自己儿媳妇和孙孙们的事儿很开心,哪里劳累
被嫌弃的小顺治放下心来,笑着离开。
苏茉儿姑姑端着一摞花名册进来,看到皇上的背影,也忍不住想乐呵,“皇上当了阿玛紧张些很正常。”
太后娘娘翻着花名册随口答了一句,“天底下第一次做阿玛的人多了去了,谁也没他这般折腾。”
“那是自然,皇上是皇上。”皇上才两岁就知道让她洗澡,将来这小阿哥肯定也和其他小宝宝不一样。
苏茉儿姑姑对皇上很是自信。太后娘娘想着皇上出生时候的事儿和他的早慧,对于他的小孙孙们也是期待得很。她把科尔沁的几个小姑娘的名单挑出来,“科尔沁那边的几个姑娘你多看着点儿,如果敢仗着我的关系去闹腾皇后,我先处罚她们。”
“奴婢来的时候嘱咐了一遍,回头再去看看。”苏茉儿姑姑虽然觉得不会有人在这个时候去打扰皇后,可万一有哪个鬼迷心窍的那再怎么谨慎都没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