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 陈怡宁接到市一院打来的电话, 负责管理陈爸爸的护士在电话里跟陈怡宁说陈爸爸又晕过去了, 她才不得已把电话打到陈怡宁这儿来的。
“封太太,你爸爸这个情况其实不太好, 最好是有人能过来看一下。”
护士的口气听起来很严重的样子, 一再强调让陈怡宁过去看一下, 好像她不去看, 陈爸爸马上就会死掉了一样,她这个当女儿的, 如果爸爸死了她都不在, 让外人看起来也很不像样。
陈怡宁接到护士的电话的时候, 封俊辉正好就在她的身边, 隐约听到护士在电话里说的话,觉得事情还是有点严重,最好陈怡宁去医院看一下, 免得别的外人知道了说闲话,指责陈怡宁不孝。
封俊辉握着陈怡宁的手, 提议道“我知道你不喜欢他, 我也同样不喜欢他,但是他毕竟是你的爸爸,他现在病得这样重, 不去看一下也不好, 传言出去, 别人不会说他当年做得有多么不对, 只会说你这个女儿不孝,最后让你背了这个黑锅,我觉得你可以去看一看,至于怎么做看情况,你觉得呢”
当然陈怡宁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去市一院看一下陈爸爸其实也碍不着她什么,顺便还能堵了外面人的嘴,免得给人落下话柄。
陈怡宁想了想,觉得封俊辉说得对,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去市一院看陈爸爸。
“那走吧。”封俊辉把陈怡宁从沙发上拉起来,带着她走到门边换好出门的鞋,搭电梯下楼,开车去了市一院。
市一院离盛世华章有点远,开车过去不堵车都要三十分钟,今天路况还算好的,封俊辉开了四十多分钟才到。
封俊辉牵着陈怡宁的手走到陈爸爸住的病房楼层,就看到病房外面等着几个面色不善的人,陈怡宁不认识那些人,封俊辉虽然没跟他们打过交道,但是知道他们这些人。
几个人看到封俊辉和陈怡宁走近,其中有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男人认出封俊辉来,连忙招呼其他人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跟封俊辉道“封二少,你是陈老板的女婿,现在陈老板病着,跟他说了两句他就装晕,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了,我们家也有老有小要养,一大家子的人张着嘴巴要吃饭,陈老板欠了我那么多的钱,不能不还我啊,我不然一家老小怎么办”
“是啊是啊,陈老板欠了我好几百万的钱,那些钱再不还给我,我公司都要经营不下去了,我就是个小本生意,不像你们做大项目的人,我本钱就只有那么一点,不能陈老板做不下去了,就要拖着我们一起死啊,我要是过不下去了,我就真的只有找陈老板拼命的份了。”
“封二少,你那么有钱,也不缺我们这些人那点钱,陈老板现在不行了,你是他的女婿,要不你给我们想想办法吧。”意思是要封俊辉帮陈爸爸还钱。
“对啊对啊,封二少,你那么有钱,陈老板欠我们的那点钱,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也就是九牛一毛而已,你要不是就帮他还了吧。”
陈怡宁一听他们这些人说的话,顿时皱起了眉头,极为护短地护着封俊辉,对那些找封俊辉帮陈爸爸还钱的人冷冷地道“你们让他帮陈开军还钱是不是找错人了,就算他有钱那也是他辛苦挣来的,跟陈开军半点关系都没有,陈开军欠你们的钱,他可没欠你们钱,你们要钱找陈开军去要,别找错了对象”
陈怡宁简直要气死了,陈开军欠他们这些人的钱,凭什么找上封俊辉帮他还钱啊,别的不说,她嫁给封俊辉这么久,陈爸爸没对他们做过一件好事,都是打着封俊辉的名义在外面搞东搞西,封俊辉虽然没有当着她的面说过什么,但是陈怡宁觉得自己对封俊辉真的很抱歉,摊上陈开军这样不负责任的爸爸算她倒霉,但这跟封俊辉没关系的,陈开军欠别人的钱,封俊辉又没有签过字,做过担保,凭什么要封俊辉还啊,说句不好听的,关封俊辉屁事,这些要钱的是拿生病的陈开军没办法了,就盯上封俊辉了想得美
陈怡宁把哪些要钱的人怼了一通,她不舍得封俊辉去给陈爸爸收拾烂摊子,陈爸爸不值得他这么多。
虽然陈怡宁不这么想,但是催债的人可不这么想,他们就像饿了几天闻到了血腥味的饿狼,只要有一丝希望,就不会放弃要回钱的这个机会。
“封太太,话不能这么说,当初我们会借钱给你爸爸,就是你爸爸说你嫁给了封二少,封二少是他的女婿,就算他经营出了问题,后面还有封二少帮他兜底,完全不成问题,我们才会借钱给他的。”
“是这样的,如果不是这层关系,我们为什么要跟陈老板合作我们完全是被陈爸爸忽悠了。”
“话说回来,父债子偿,陈老板现在的公司都快要垮了,根本就没有钱给我们,你是他的女儿,这钱难道不该你来还封二少是你老公,是陈老板的女婿,也算是陈老板的半个儿子,他难道不该负责这于情于理或多或少都跟你们有关系”
“就是啊,父债子偿,天经地义你是她女儿,你和你老公帮他还也是天经地义”
要钱的人一个比一个会说,黑的都能说成白的,死的都能说成活的,反正就是认定了陈怡宁是陈开军的女儿,封俊辉是陈开军的女婿,陈开军现在病了没用了,责任就该是他们两个人来承担了。
陈怡宁被他们说得无语了,心头火起,气愤地道“我跟陈开军关系又不好,他欠钱是他欠钱,欠你们的钱,我们又没有签字,凭什么找我们,你们想要钱,直接去找陈开军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