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室中。
林啾静静地看着这两个色令智昏的元婴修士。
“你们想干什么”她平静地问道。
此刻, 这二人正在着急忙慌地脱衣裳。
“干什么”三角眼男修挑高了一边唇角, 邪魅地吐出两个字,“”
“若我不从呢”林啾满脸淡定。
两个已经不着寸缕的男修对视一眼。
“不想从的多了去了,”胖子狠狠地啐了一口, “劝你别找死。好好伺候,要不然休怪哥俩把你吸成人干”
三角眼瘦子怪笑“一会儿你就喜欢了乖乖的自己脱, 让哥看看你身材如何。”
林啾淡淡地扫过这两具丑恶的躯体,目露嫌弃“身材极差。”
湮莲变已在指尖,蓄势待发。
她只是在盘算从哪个方位动手才不会把那间密室给埋了把它从土堆里刨出来终究是件麻烦事。
忽然, 一道纤细至极的影子像风一般掠了进来。
“东西拿到没有,魏凉识破我了”极轻极软的嗓音,着急说话时,仍是糯糯的。
这阵风卷到了面前,见这一胖一瘦光溜溜赤条条, 她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林啾定睛一看, 只见此女面容极度清秀, 看着像个弱不禁风的娇小美人儿,一双眼睛如小鹿般惊惶, 红唇小小一点,微微地喘着气,让人一看便心生爱怜。
林啾忍不住脑补了一下她娇娇弱弱地把墓室钥匙捧给秦云奚的模样。
被这样一双眼睛望着,谁都难免要心软了。
“你们在干什么”她着急地大叫起来,“为什么不去开门,为什么”
“木、木师妹”两个男修在她面前顿时矮了不知道几个头, 讪讪地用手遮着要害,跳着脚,去取地上的衣裳穿。
“蠢笨如猪的东西”木柔佳怒骂道,“要脱也是先脱她啊,这样子就算被人坏了好事,也能饱饱眼福这么好看的姑娘没看成,亏不死你们”
她生气骂人的时候,还是娇娇糯糯的,倒像是一个十岁的俏女孩在冲人撅嘴撒娇。
“不是,师妹,魏凉不是识破你了么。”三角眼男修无比狼狈地套上了中裤。
“我像你们一样蠢吗,我不会在半途用水镜把他引到那条假墓道吗快点走啦”木柔佳不忘俏皮地冲着林啾眨了眨右眼,“魏凉真好,你捡到宝贝啦日后等我玩够了,要寻道侣时,便寻个如他这般的”
林啾“谢谢夸奖”
墓室之中,气温蓦然一降。
“啊哦。”林啾耸了耸肩,“你就不该管这两个蠢货。”
木柔佳双眼红红“也不是啦,我主要还是想看看暗室的门有没有打开。早知道没开的话,我才不会进来呢,早就跑掉啦。”
魏凉人还未至,一股寒风已先卷了进来,无数细碎的冰晶将林啾环在了正中。
“姐妹,替我求个情啦。”木柔佳双手合什,可怜巴巴地望着林啾,“我什么也没做,真的,我都快被他吓痿了”
林啾“噗。”
此女除了喜好采补之外,倒是没做过什么坏事。那些被她引诱的男人也个个是心甘情愿,以她这等姿色和技术,不知多少人求着牡丹花下死呢。
从柳清音的视角看,木柔佳就是那种最不要脸的狐狸精,骨子里风搔至极,令人恨之欲死。
但不知为什么,林啾居然觉得她有点萌
墓室之中,气温再降。
魏凉面无表情走了进来,连肩膀上都凝了一层白白的霜。
木柔佳朝着林啾作揖连连,果真是半眼都没敢看魏凉。
那两个男修还不知厉害,此刻已歪歪扭扭穿好了衣裳,见魏凉进来,忍不住故意嘀咕“剑君魏凉怎也行这窃墓的勾当了”
围在林啾身上的冰霜将她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
见她无恙,他眉毛上的冰霜化去了少许。
林啾看着这个凛然不可侵犯的男人,心头不禁涌上一股细细的暖流,又微微有一点酸。
她冲着他笑了起来。
自走进墓室起,魏凉的眼睛里便一直只有她。
见她笑得憨憨的,他不禁也轻轻勾了下唇角。
平心而论,与方才木柔佳用她的脸笑起来的模样相比,这个本尊当真是一丝风情也无。
但不知为什么,就是可爱至极。
“可有伤到一根头发。”他绷起脸。
旁人听不出其中深意,林啾却知道,这已经是最严厉的指控了。
她老实地摇摇头,道“没有伤到。”
魏凉看着这两个衣裳不整的男修,自然已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至于自家小娇妻为何毫发未损
“呵,”魏凉冷冰冰地笑了下,“你本事大着,区区两个元婴,自然是伤不到你。”
这般说着,墓室之中的气温再度骤降。
林啾福至心灵,忽然意识到自家的大冰柜在生气
这种时候,当然是死道友不死贫道。
她赶紧笑道“这两位道友也是可怜得很,不知得了什么热疾,看着好像很难受的样子,进来就把衣裳脱光了我在一旁看着,都觉得他们实在是可怜,竟被热成这样夫君来得正好,帮他们降降温。”
开玩笑,包庇强间犯怎么可能
果不其然,转移了火力之后,魏凉望向她的目光顿时柔和了不少。
他身形一闪,站在了她的身边,重重揽住了她的肩。
广袖挥过,只见那一胖一瘦二人,被无形之力攥住了脖颈,腾身而起,双双坠入那具被立起的棺木之中。
再下一刻,棺盖“嘭”一声合起,冰霜降下,呼吸之间,那千年不腐的黑金檀木,竟被生生冻成了半透明的冰棺
里面二人自不必说。
只见那二人根本没有半点抵抗之力,除了死死搂在一起取暖之外,竟是做不出任何一个多余的动作。二人越搂越紧,没过多久,竟是生生地嵌进了彼此的血肉之中
木柔佳在一旁看着,脸色更是惨白如纸,纤薄的身体筛糠一般抖动起来,唇抿得只剩一个微微撅起的白点,长长的睫毛上沾满了泪。
“这个呢”魏凉淡淡地瞥了木柔佳一眼,“她方才扮你。”
这可怜的姑娘顿时吓得眼泪都缩了回去。
她一眼都没敢看魏凉,只巴巴地盯着林啾,两只手合在下巴底下,像仓鼠一样无声祈求。
“那你中招了吗”林啾问。
魏凉挑眉一笑“你说呢。”
林啾弯起了眉眼“若是中招,那该罚的便是你。没中招,便不罚你了。左右都与她无甚干系。”
魏凉微微一怔,旋即眉眼之间豁然开朗。
精致的唇角浮起一丝坏笑,他的音色低沉了许多“啾儿想如何罚我,只管来罚。”
林啾“”这人说话,怎么就是让人觉着不正经呢。
木柔佳“咕咚”一声吞了一口大大的口水,弱弱地举了下手“要不,我,我还是不要妨碍你们两个说贴心话啦”
林啾悄悄对她比了个“ok”。
木柔佳虽然看不懂手势,却能看得懂眼色,当即不声不响,拎着裙摆踮着脚,倒退着悄悄遁了。
待她的气息彻底消失在墓道之后,魏凉重新板起了脸。
“下次,原地等我。”
他难得地正色对她说话,语气十分严肃。
目光沉沉有如实质,竟生生将她的脑袋摁得低垂了下去。
“嗯。”林啾垂着头道,“方才她在我面前将你一顿好夸,哪知人一走,你便要开始训我了。”
模样是十足十的委屈。
魏凉不禁失笑,抬起手,揉了把她的头发。
林啾脖子微微一缩,自下而上,抬眼望他。
魏凉的目光明显一软。
他迅速转开眼睛,藏起笑意,问道“东西就在密室么。”
“对”林啾指着角落,“需要一把梅花钥,谁也不知道它在哪里。”
现在还没人知道。
因为那把钥匙是木柔佳几年之后无意中得到线索才寻到的。现在就是逼死了她,她也答不出来。
“唔。”
魏凉沉吟片刻,双瞳渐渐变成了白色。
只见一簇簇冰霜渐渐在梅花钥印中生成,它们凝实至极,仿若金玉。
但它又是软的。
只见那金玉般的软雪顺着那些复杂的钥印开始渗透,不多时,梅花锁的深处,传来“咔哒”一声脆响。
魏凉用广袖轻轻护住林啾。
梅花钥印开始转动。
很快,便有一束束碎土扑簌扑簌从门头上方掉落下来。
密室之门,缓缓开启。
蓝莹莹的光芒顿时洒满了整间墓室。
林啾吃惊地望向密室内,只见一方白玉台上,端端正正地摆放着一只尺把长的水晶缸,缸底还余一小汪幽蓝幽蓝的灵液。一株矮矮胖胖的聚灵姝趴在缸边,仿佛是有意识的生命一般,懒懒地打量着两个闯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