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标记上
oga进入成年后的第一次发情期,持续时间较长, 并会伴随连续几波结合热。
聒噪的蝉声不知几时变得安分, 微弱如虫蝇的鸣响盘旋在耳, 视网下光影褪色斑驳交错,散化成一大团模糊的光团,如同把整个人跟外界忽然切开联系,裹在某个空间里隔绝开。
童青鹤的视觉跟听觉, 在晕厥后的短短半小时中急速又离谱的退化。一波接一波的高温热度无情地席卷上他的身体, 仅仅只是发情期的第一波结合热,就将他全身上下任何一处肌肤催红, 犹如烈火中炙烤。
意识再度缓慢苏醒, 在童青鹤晕过去的第四十七分钟。
他试图动弹, 微微虚握的指尖也只那么动了一下, 似乎牵扯到哪个部位,喉咙溢出沙哑干涩的痛呼。
从楼梯上滚落致使他后脑一阵阵下坠的疼痛, 晕晕乎乎,这一摔大概把他摔出了脑震荡。童青鹤的意识在脑海里颠簸飘荡,没有一个着落的点。
比起这个,身体的高温令他全身处于脱水状态, 他的嘴角迅速泛起一层干皮, 往时水润饱满的唇裂开一道小小的缝隙, 透出里面隐隐的血丝。
热度再升, 流淌在身体内的血液沸腾, 血液迅速冲向心口的位置, 心脏剧烈的跳动迫使童青鹤仿佛将要窒息,他艰涩张嘴,好似有魔鬼遏制住他的咽喉,大口大口的重重呼喘,瞳孔涣散。
他颤巍巍地蜷缩起身躯,密集的汗液在地板上汇聚出一滩湿润。
童青鹤此刻难受至极,整个人仿佛被架在烈焰中烧烤,每一根骨头,每一处肌肤相互撕拉,燃烧成灰烬。
很痛,他的眼角不断有泪水蔓延,与粘湿的汗液混成一块,模糊了一张脸。
巨大的孤独感笼罩着他,身旁没有足以信任的人依赖陪伴,发情期中的oga如同一只受到极致惊吓而恐惧的小鸟,痛苦与恐惧孤独彻底把他淹没。
童青鹤想念他的aha,想念屏幕里冷峻庄严其实温柔克制的江绍之。
屏幕里
意志涣散的童青鹤抓住了一丝清明,他撑起软颤的手臂,身体无法支撑起来,手肘干脆擦过地板,留下一道道湿润的水痕,朝客厅中央巨大的屏幕靠近。
桌上放置着一瓶饮用过的冰水,视野模糊不清,童青鹤撞到桌腿边,水哗啦哗啦浇在他头顶,瞬间激发出他对这股凉爽的渴望。
双手胡乱沿地板摸索,童青鹤很快抓到瓶口淌出水的饮用瓶。他大张着嘴巴吞咽瓶子里所剩不多的水,可惜就像一场细小的春雨,浇不灭体内的燎原大火,水渗进肺腑中有等同无,他想要的是更多滋润。
镜头此时转到江绍之身上,由他发言。
熟悉的声音时断时续地传入耳中,童青鹤在一阵鸣响中听到了他的aha在说话,于是疯狂地往大屏幕方向挪去,过程无论碰倒撞倒了什么,东西砸在他身上也浑然不知。
他的身体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敏感而脆弱,任何一点疼痛,都以数倍压在身上。
疼,但为了他的aha,童青鹤义无反顾。
他终于靠近了他的aha,对着屏幕中依稀的一点光亮,眼泪无法控制,簌簌紧贴脸颊滴落。
此时的oga变成一个连自己都不认识的怪物,一边抑制不住的啜泣,一边努力看清出现在屏幕里的男人。
泪水噼里啪啦砸向地板,童青鹤靠着墙,手终于无力支撑,软软的贴在地板,像一只匍匐爬不起来的残疾小兽。
“叔、叔叔。”他迟缓而颤抖地把目光艰难移开,投向置放着话筒的一角,艰难爬过去,经历他的刑劫。
淡淡的水痕在地板蠕动出一条长长的轨迹,童青鹤费劲力气挪到电话旁边,话筒没拿稳,一下子砸向他的脑袋,后脑一震,鼻尖又热又疼。湿湿粘粘的触感,看不分明是汗还是鼻血。
童青鹤缓慢困难的按下江绍之的联系号码,话筒跌至耳边,他以侧趴的姿势趴着,耳朵倾向话筒一边,焦虑孤独的等待另一头接通。
国际会议大厅启用卫星设置,屏蔽了大厅外所有的信号。
同一天,球球想念他的小主人,特意前一天跟童姚打了报告,说想去看看童青鹤。
童青鹤不在家的这段时间,球球在家里成日闷闷不乐,童姚给了他车钥匙,于是球球挑了个晴朗的下午,用精美的纸盒装上他特意制作的点心,驱车前往小主人的新住址。
政务区的所有路段定时有警卫出队巡逻,监视器遍布各个道路的任意一角,安全透明。球球到了别墅区外,来到小主人所住的别墅门牌前,按响门铃,静心等候。
阳光温暖却不热烈,是小主人最喜欢的天气。
往往遇到这样的好晴天,小主人会选择窝在阳台上的椅子看书做作业,球球依着情况把点心送到他手上。童青鹤喜欢吃口味偏甜糯的点心,球球这方面手艺最好。
球球想起他的小主人,喜悦溢在眼里,眼眸晶晶闪亮。机器人的情绪控制程序已经相当发达,表情活灵活现,和真人比较区别不大。
他每隔两分钟按一次门铃,第五次后,球球纳闷有好奇的朝铁门内张望,不见有人。
十分钟后,球球驱车离开闷墅,情绪相当的失落。
无法联系,童青鹤虚弱地靠在话筒旁,第二次晕厥。
这一次晕倒后清醒的时间比第一次缩短十分钟,身体的温度没有得到丝毫降低缓解,与此同时,他已经没有多余的一丝力气,被掏空的身躯,涌起另外一股奇异的冲动。
童青鹤表情难耐,急促的呼吸重重回旋在客厅。他无法控制体内升起的冲动,茉莉香向外乱泄乱窜,高热之后伴随着信息素释放,童青鹤混沌的意识里,仅剩的理智告诉他不能继续留在客厅。
爬行阶梯的过程比想象中的还要痛苦,童青鹤的手肘和膝盖磨出一大块红肿,渗出血丝来。这一条路是每个oga都必须经过的,童青鹤低低的啜泣,眼泪伴随着信息素不能停止的向外泄露。
他记得客房的抽屉放有抑制剂,童青鹤没有办法,只好挪行到客卧内,慌乱颤抖的从第三格抽屉里,摸索到oga专用的抑制剂。
手指乱抖,连针管都拿不稳
童青鹤摸索半晌,才把针头接入药剂管中,给自己的身体打进第一支抑制剂。
身体又热又难受,他准备好第二支,再次打入,第三支
第四支的药剂见底后,童青鹤拔出针头,他停止继续打针的动作,靠在抽屉角边浑身痉挛不止。
童青鹤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视网中的景象灰暗模糊,流失的体力没有得到回复,乱窜的茉莉香却有趋势逐渐平稳。胡乱泄露的茉莉香碰到四处的墙壁后颤颤悠悠退缩,萦绕在童青鹤周身。
童青鹤表情痛苦,精神苦苦压抑。他不断地流泪,绝望连成一片漫无边际的荒野。寂静封闭的空间令他看不到任何的希望,没有人在身边抚慰陪伴,发情期的oga会认为自己被世界抛弃。
“叔叔、叔叔”
“快回来”
童青鹤绝望之际,努力睁大眼朝衣柜的方向张望。他似乎抓住了一丝丝希望,跌跌撞撞的站直,又狼狈的跌倒,爬到柜门前,拉开。
面前挂着江绍之昨晚休息时所穿的睡衣,童青鹤伸手胡乱扯下,扒拉开罩着脑袋。
他深深地呼吸,汲取睡衣残留的,属于江绍之独有的气息。就好像此时江绍之在他身边陪伴,慰藉他游走在崩溃边缘的精神。
童青鹤抱着墨蓝色的睡衣昏昏欲睡,打下四支抑制剂,能暂时稳住他第二波结合热。只是不知道这样的药效针对进入发情期的oga能维持多久,前两波出现的结合热差点没要去他一条命,童青鹤不敢想象当第三波结合热来临,身边没有江绍之他该如何是好
第四波甚至第五波呢
抽屉里准备的oga专用抑制剂所剩不多,浑噩之中童青鹤想到江绍之留给他的纸条,他皱眉苦想,想着纸条落在哪里。
最终,他摇摇晃晃走到主卧的浴室间,从换洗衣篓中找到自己换下的裤子,翻开裤兜,摸出的便签因为沾了水浸泡,字迹模糊不清,难以分辨出几个数字。
28:标记下
1星球的元首非常看重排场,这次联合举办的星球国际会议,联邦上层官员均出席这次会议,为了就是满足这位元首的虚荣。
1作为星际中存有最大的能源星球,这个星球虽小,只容纳了一个国家,但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国家,掌握着星际能源重要的命脉。
当今世纪能源日渐稀少,众多国家想多分到能源的一杯羹,纷纷向1星球的元首抛出诚意,寻求合作的机会。
今日会议,不少人看出,元首对联邦的江少将,存有明显的兴趣。
尤其是少将军的精神体穷奇。
江绍之应对这些国际元首游刃有余,言语虽然简洁,官话却一套接一套,思维缜密,应对得无缝。
童姚严装整待,坐在听讲台冷淡旁观。这位少将军,是她今后的弟婿。
她在心底算了算时间,弟弟的发情期应该就是最近这段时间,或者前一周。她把周彻叫到身边,低声吩咐他联系球球,询问球球今天有没有看过童青鹤,又吩咐“如果球球联系不上,直接联系小鹤。”
周彻得了命令,动作利落的走到会议大厅外执行童姚所交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