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肖之徒”他把纸笔放在邓子射身边桌案上,“终于承认自己没能继承师门的衣钵精髓了,难怪医术只是半瓶子水晃荡。”
嘴巴恶毒讨打,算不算恶呢
邓子射坐下写了一道药方,搁笔道“这方子里本有一味结缨草籽,只在沅州西南山林里有,采下一天内最佳,超过三天则失其效力。洛阳是弄不到了,我换成白茅根,药力差一些,但也能发挥七八成效用。”
他把药方留在桌上拍了拍“喏,方子给你,我分文不取,但这药一服起码得五两银子,自己去抓,可别又说我抢钱”
我稍稍一算,每服五两,一天两服,月信前三天开始吃,后面可能还会延长,那每个月岂不得百来两银子一年就是一千二百两。
我现在也知道一千两银子真的是很多钱,哪怕对彭国公府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我这毛病竟是个无底洞,七百两我尚能想想办法给虞重锐省回来,每年一千二,我到哪里去赚、哪里去省把我卖给他也不值这么多呀
“哦对了,”邓子射向我伸手道,“把手伸过来,我给你把把脉。”
原来他也会把脉的
他手指搭在我腕上,耷拉着眼皮状如入定,心里却在抓狂怒吼「你那眼神是什么意思我看着这么像江湖骗子,连把脉都不会吗我好歹也是师从七绝之一的澹台老人,师父的悬丝诊脉绝技独步江湖少把人看扁了我只是觉得把脉不准不能作为首要诊断手段而已」
“江湖骗子”明明是你自己说的,而且你一边吹嘘师父的诊脉绝技,一边又说把脉不准,不觉得哪里不对吗
我垂下眼睑,免得又被他看出我心存不敬。其实看穿人心,也不一定需要这寄生的“知心”蛊虫,像我这样浅白不经事的,若遇到那城府深沉眼光毒辣的人精,别说想坏念头了,所有的心思都瞒不过他们的眼睛吧
邓子射只切了一会儿脉就把手拿开了,说“幸好,你还没怀孕。”
虞重锐正将药方折叠收起,手一抖险些撕了;我也差点被他呛着,只好吭吭吭地假装咳嗽。
邓子射倒是一本正经“我开的这些药,只够应付应付小伤口、少量出血,若遇上大出血,那就只能听天由命,神仙也很难救回来。所以你绝对不能怀孕,不管生育还是流产,那都是要命的。就算豁出命去生,胎儿与母体血脉相连,也会血中带毒活不下来。”
听说这些事都是成亲前母亲才教导女儿的,我还没嫁人,也没有母亲,家里更没人教我。但不能怀胎生子,听上去还是有些严重,旁人是怎么看待的
一遇到不知怎么办的事,我就忍不住去看虞重锐。
他倒没什么表情,淡定地把那张方子折好了,收进袖兜里。
所以他是不在意吗
邓子射看看我,又看看虞重锐,追问道“喂,你们两个,有没有听懂我的话”心中接着埋怨「都不能生孩子了,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懵懵懂懂小菜鸡似的,是不是没领会我的意思难道要我当面教你们闺房之事吗嘿嘿嘿我是没问题啊,就怕你们两个扛不住」
不能生孩子还有什么别的深层意思他为什么笑那么猥琐
我只能继续看着虞重锐,又不好问他听懂了没有,能不能给我解释解释。
邓子射恨其不争地摇摇头“作为一个医者,我必须告诫你们,民间流传的那些避子方法,什么水银、麝香、了肚贴之类的都不靠谱,还对身体有害。现下没有什么行之有效又安全的避孕方法,如果想确保万无一失,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行房。”
啊他是不是指的那个那个
虞重锐脸色一沉,斥道“齐瑶尚待字闺中,云英未嫁,你胡说什么”
邓子射被他瞪得往后一缩,闭口不敢多言,心中却不忿地大呼小叫「怪我咯凤鸢告诉我说你俩半个月以来夜夜同宿一室,谁知道你们会关上门什么都不干,光盖着被子纯聊天了说得好像反倒是我心思龌龊淫者见淫,到底是谁不正常啊你知道人家姑娘云英未嫁,那你不会避嫌」
说到底,是我非要赖着虞重锐的,不能反过来怪他不知避嫌守礼,何况我们确实什么都没有。
我忍着羞臊尴尬打圆场道“多谢邓大哥,我都记住了还有那个中风惊厥的隐患,我也会小心谨慎的。”
“嗯,平时且放宽心,切忌惊怒气急。”邓子射板着脸应道,重又拿起笔,“我再给你开一个小偏方,将这几种药材混合碾碎,装在香囊之中,遇到胸闷心悸时拿出来闻一闻,便可缓解。”
我应声点头,转身发现那位阿婆仍旧面朝着我。她满脸皱纹,眼神也不太灵便,我都不确定她是不是眯着眼睛睡着了。
“该说的都说得差不多了,但我还有一事不明。”邓子射写好了方子,一边吹干墨迹一边问,“墨金在南疆也只是传说,久未现世,你一个京城深闺女子,怎会被它寄生”
我抬起头,与虞重锐对视了一眼。
他肯定早就想到了。我与姑姑相似的症状、自她过世后突然出现的异能、姑姑亦有此征兆,所以十有,这蛊是从她身上来的。那夜她身亡后,蛊虫掩在血泊之中,而我正好从旁经过,被虫子咬了,在我昏厥时蛊虫钻入了我体内。
但姑姑又是从哪儿沾上这么奇诡的东西的
我还未作声,对面的婆婆却突然开口问我“你娘是不是姓冉”
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 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