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江可可勾了下唇,“别用这种态度对我哦。你老公也不爱你,你哥哥也向着我了,小心我也踩你哦。”
这一次,左薇没哭了。
她紧攥的拳头突然松开,不轻不重推了江可可一下,朝她喊:“你快滚!”
“哎哟——”
左薇推得不重,江可可却故意摔到地上,惊慌失措地叫出来。
不出所料,左铭进屋来,看到摔在地上的她,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江可可当即扑到左铭怀里,嘤嘤嘤地:“左大哥,你管管你妹妹,她好狠的心哦!”
非常拙劣的演技,漂亮的脸蛋上甚至没有一丝伤心委屈的神色,左铭瞬间看穿了她的心思。
而左薇却惨白着脸摇头,“不,不是”
她想起来自己确实推了,又改口:“我没推那么重,她是装的”
左铭感受了下怀里娇小的身躯,软绵绵的让人忍不住想揉进骨血里。
低头可以看到挺翘饱满的胸,她刻意没有贴他很紧。
她女人身上特有的幽香,混在他鼻息里,诱得人想入非非。
左铭手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实在没法推开她。
他配合着江可可,清冷的声音给妹妹说教:“以后别太冲动。”
“哥哥”左薇有些委屈。
左铭目光依旧冷漠,却带了一丝兄长的温柔:“不管哥哥信不信你,你自己应该镇定,不能乱。”
左薇怔住。
江可可眨了眨眼,从左铭怀里挣出来,得意地斜睨了左薇一眼,拉着自己的行李箱准备离开。
左铭跟着她一起出来,伸手顺过她手里的行李箱,帮她拉着,神色淡淡地:“我送你。”
江可可觉得,她心里的那个假设已经越来越明了,就差捅破一层包住真相的纸了。
她笑得眉眼弯弯:“行。”
送江可可回江家的一路,江可可以为左铭会主动向她坦白,左铭以为江可可会主动问起,结果,一直到车开到江家,那层纸依旧没有人捅破。
江可可回江家后,放了行李箱就去了同一个小区的项梓宸家。
熟悉的门口,她并不确定项梓宸在不在家,也不确定他会不会给她开门,手臂抬起来,准备按门铃的时候,门却自己开了。
项梓宸一只手拎着外套准备往身上套,右手手臂还带着淤青。
看到门口的江可可,他套外套的动作明显顿住了。
而后,非常迅速地退回屋里,准备关门。
江可可又一次不要命一般,手臂抵在门沿的位置。
这一次,项梓宸像是早有预料一般,关门的力度不大,看到她的手伸过来的时候就停止了力道,没有伤她分毫。
江可可趁机钻进屋里,一点也不客气地坐到沙发上,“我又不是要债的,这么躲我”
项梓宸穿了一半的外套脱下来挂着,他一言不发,表情未见一丝波澜。
江可可看着他冷漠又陌生的表情,想着船上的雨夜,心里莫名苦涩。
轻微发麻的舌尖抵了抵牙齿,她看着项梓宸,声音有些艰涩:“你的计划里,把我算计进去了吗”
项梓宸紧抿着唇,沉默着。
阴雨的天气,阳光并不充足,微弱的日光透过窗照到他身上,形成阴暗的交界,照出他阴晴难定的脸,颓废得甚至透着死气。
江可可心疼,她真的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把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项梓宸喉结艰难地滚动一下,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嘴唇的蠕动:“左铭是个好男人,他可以保护好你。”
江可可背脊僵硬,冷冷地看着他。
如果他知道,左铭很可能就是那个qj她的人,他还会这么说吗
如果她说,左铭只是想得到她肚子里的孩子,他还会这么说吗
江可可喉咙哽了一下,声音低低的:“你呢,你不是好男人吗你不能保护我吗”
项梓宸看着她。
他的眼睛很大,曾经很有神,现在却是黯淡的,眼睛下半圈泛着一弯细细的嫩红,看上去竟还有些小性感。
他声音低哑:“我能不能,你不知道吗”
江可可皱了下眉:“知道什么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项梓宸深吸一口气,声音冷淡而疏远:“如果我重生的时间更早一点,我一定不会招惹你。”
江可可瞳孔骤缩,娇小的身体都不可抑制地颤了一下。
难怪
难怪他车祸之后突然变得那么陌生;
难怪他能这么狠心用极端的方法对付厉辰骁和梁欣媛;
难怪他突然要放手
空气,在他道出那么令人震惊的消息后,变得安静得可怕。
好半晌,又是项梓宸开口:“你也是吧,突然在我怀里哭的那次,或者更早,落水昏迷的时候”
江可可看着他,没有回答,而是问:“不招惹是什么意思如果你是回到那件事之后,你也不会去酒店找我吗”
江可可几乎可以肯定,如果没有项梓宸的存在,原女配可能在发生那件事的当天就自杀了。
项梓宸的呼吸粗了一瞬,他的手背到身后,看着她的眼睛漆黑一片,显得格外深沉。
吐出凉薄的两个字:“不会。”
江可可提着的一颗心,突然松懈下去,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紧攥成拳头的手也松开了。
就好像,一直努力抓在手里的东西,终于被放走了。又好像,属于原女配的执念,终于完全消散了。她又可以是那个没心没肺无忧无虑的江流氓了。
看到美男,可以上去调戏一把;
乱七八糟的戒指,可以不用再找了。
乱七八糟的眼泪,又肆无忌惮地流出来了。
而这一次,强大的泪腺对这个男人失效了,眼睛也开始酸疼得厉害。
心里突然空落落的,呼吸困难,酸涩得好想将胸腔撕扯开。
属于原女配的一切,似乎都随着他的“不会”,消失殆尽。
江可可在心里疯狂地宣泄着:听到没有,他说不想招惹你了,他不管你的死活了,你就死在悲剧发生的那一天吧,剩下的,是全新的江可可的新生!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一直哭一直哭,而曾经说“项梓宸的肩膀永远给江可可依靠”的这个男人,一个拥抱都没给她了。
情绪都宣泄出去,眼泪擦干了,江可可突然觉得,所有想弄明白的一切,都不想明白了,所有纠结的一切,都不值得纠结了。
哭完,她站起来,靠项梓宸很近,仰着脑袋看着他,微笑着:“行。你救过江可可一命,现在要放手了也无可厚非。”
“从今往后,互不招惹。”
“左铭是个好男人,他不介意我被qj过,他不介意我怀着野种,他能保护好我,将我的孩子视为亲生,肩膀永远给我依靠。”
项梓宸舌尖泛苦,脑袋空荡荡的,不知是哪里在承受着丝丝钝痛,琢磨不到根源。
他僵直着身子,不语。
江可可笑容渐盛,声音轻快:“现在呢,你也不用为我的事操心了,还有了重生的资本,好好创业,一年内超越厉辰骁简直不能更简单。”
说到这里,差不多也该离开了。
江可可看着一张俊朗不凡的脸,体内的流氓之魂突然又萌动起来。
她一把将人推到沙发上,笑得没心没肺:“按理说,分手应该约个分手炮,我情况特殊,给你一个分手吻!”
说着,直接对着那唇啃上去,狠狠的。
是真的狠,辗转厮磨,舔舐啃咬。
项梓宸像个僵硬的木偶一样,一动不动,不反抗,也不回应,僵直的手垂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心中苦涩麻木得五感都失灵了。
感受不到她唇瓣的味道,感受不到她身体的柔软,感受不到她身上淡淡的馨香。
他们曾经有过很甜蜜的吻,这一次,却全是苦涩。
对江可可而言,项梓宸这个人,再也没有什么特殊,不过是一个长相俊俏的男人。
吻他,不再是为了爱,就是任性,就是想,想占便宜。
江可可肺活量不大,吻得那么用力,自然就吻不长久,但她不甘心,又狠狠咬了他一口,直到感受到血腥味,舔干净那味道,才从他身上离开。
她舔了舔唇,眉眼弯弯:“重生的项先生,依旧很美味。”
说着,转身离开。
从项梓宸家里出来,关上门,手腕被一只清凉的手握住。
她看到之前送她回家的左铭,并不惊讶,淡淡地瞥他:“有事”
左铭眉目清冷,穿着白色短袖衬衫却显出一身刻板正经,难以相处的气质。
他周身的气压低沉压抑,目光扫过江可可明显哭过的眼睛,以及微肿的唇,眼神平静得令人害怕。
“我们谈谈。”清冽的声音,同样听不出喜怒。
江可可漫不经心地点头,跟着他走。
上了车,系好安全带,左铭一直面无表情,神色淡淡,黑色的迈巴赫稳稳当当地驶出去,却没有明确的目标。
江可可以为他会随便找个饭店或者能谈事儿的地方,结果他的车越开越快,简直跟飙车似的!
江可可这才感受到,这个外表极端平静的男人完美压抑住的怒火。
突然,她想起厉辰骁带她飙车的那次——
那赛车速度,快到她全身麻木得失去知觉,麻木到她最后感受不到厉辰骁拉扯她头发扇她耳光的疼,感受不到他凶狠阴鹜的眼神,即使害怕却连尖叫的声音都发不出。
那一次的事,给她留下了阴影,而左铭无端将车开得那么快,她不自觉白了脸。
突然,极速行驶的车在一个停车的地方猛地停住,江可可的身体猛地前倾,她的手紧紧抓着安全带,心里弥漫着恐惧。
这次,她可什么工具都没带在身上!
左铭两手搭在方向盘上,面色一如既往的平淡,只是微仰了下脑袋,深吸一口气,而后转过头,清冷的目光紧紧盯着江可可微肿的唇。
江可可强压着心里的恐惧,也转过脑袋看他,“怎么了在车里谈”
左铭从仪表台抽了张纸巾,递给她:“擦干净。”
他的目光,依旧是盯着她的唇。
江可可垂眸看着他递过来的纸巾,又看了看他平淡的表情。
她紧握着安全带的手松开,接过他的纸巾,简单擦了擦自己的唇瓣。
突然听到“咔嗒”一声,左铭的安全带解开了。
他又抽了张纸巾,身子朝着她的方向倾过去。
他抿着唇,左手捏着江可可的下巴固定住她的脑袋,右手拿着纸巾,狠狠地擦拭她的唇。
原本就微微嘟起的唇瓣,在他粗暴的擦拭下变得更加红肿,甚至都快出血了,但江可可没有反抗,就静静地看着他。
看着他俊若神祗的脸,看着他清冷却专注的眼神,也看着他平静又漆黑的眼底极力克制的怒火。
等他停下擦拭时,脆弱的纸巾已经被他擦破,纯洁的白上还被一丝丝血迹玷污了。
江可可静静地看着这个压制着怒火的男人,声音很平静:“厉辰骁带我赛车的那次,就是这样捏着我的下巴固定住脑袋。”
“哦,还有拉扯住我的头发。”
左铭手里的纸巾被他捏成球扔掉,他看着江可可红肿得出血的唇,看着她平静的眼神,心里烦躁得想杀人!
“然后,他给了我一耳光,问我被qj的滋味是不是很爽。”